宫门外的积雪已没过脚踝,铅灰色云层仍在簌簌落雪。
风裹着雪沫子打在人脸上,像针扎似的疼,连檐下悬着的冰棱都被吹得轻轻晃,坠下的雪水落在宫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天色未明,宫道两侧的宫灯还亮着。
橙黄光晕落在积雪上,映出一片朦胧暖光,却驱不散周遭的寒气。
翊坤宫内,倚红正为方允娴系上紫貂斗篷的系带,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支赤金镶红宝石簪上,忍不住劝:“娘娘,今日去寺中祈福该妆扮的素净些。您这簪子太惹眼,要是被皇后娘娘看见……”
方允娴冷哼一声:“余少云借着为萧烁祈福摆皇后架子,让满宫嫔妃陪她挨冻,本宫偏要戴得亮堂些,就是要让她看看,不是所有人都得顺着她的心意来。”
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萧烁若真有佛祖护着,还会病得只剩半口气?戴支簪子又碍着谁了?走,别让那余少云等急了,倒显得我怕了她。”
倚红见劝不动,只能跟着方允娴往外走,心里却暗暗捏了把汗。
与此同时,谢知意已坐着轿辇往宫门去,她裹着银狐毛镶边的月白斗篷,领口细碎的珍珠扣随着脚步轻晃,衬得她肤色莹白,周身透着温润气度。
她到宫门时,低阶嫔妃已大多候在暖棚旁。见她来了,众人忙敛衽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冻出来的发颤:“见过淑妃娘娘,给娘娘请安。”
谢知意抬手虚扶,目光扫过众人冻得发红的鼻尖,语气温和却带着关切:“都起来吧。外头雪大,暖棚里能避些风,莫站在风口里冻着。若是受了寒,反倒误了为大皇子祈福的事。”
说着便侧身让开,示意众人先入暖棚。
不多时,贤妃沈落霞带着良人沈朝雾来了。
沈落霞身着浅灰鼠毛斗篷,对着谢知意行半礼,脸上笑意温和:“淑妃娘娘倒是来得早,妾身还想着这雪天路滑,娘娘或许会稍缓片刻,没想到娘娘竟已在此等候了。”
话音落,她侧身让开半步,目光示意沈朝雾见礼。可沈朝雾却梗着脖子偏过头,斗篷上的狐毛被风吹得乱飞,眼底满是倨傲。
她打心底瞧不上谢知意的出身,哪肯低头行这礼。
谢知意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锐利,这一礼她本不在乎,可沈朝雾这般明目张胆的轻慢,明摆着是没将“尊卑”二字放在眼里。
今日若纵容了,往后低阶嫔妃难免觉得规矩可轻慢,视她这位淑妃软弱可欺。
只是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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