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婷听了余少云的称赞,只觉惶恐,她很清楚,她的诗并不比谢知意的诗好,皇后这是拿她当棋子,对付谢知意呢。
她不过是正七品选侍,不算太得圣宠,而谢知意是正四品嫔,若不是进宫时日尚浅,以皇帝对谢知意的宠爱,早就晋升她的位分了。
宋雨婷不愿意得罪谢知意,可也得罪不起皇后,眼波流转,说出一番话来,“娘娘金口玉言,妾身受宠若惊。谢佳嫔的诗如茶蕊凝霜,清雅高洁;妾身的句子是寻常山花,偶得几分野趣罢了。百花之中,就该有茶的清韵、花的烂漫,缺一不可。”
余少云转动着腕间羊脂玉镯,凤目含笑扫过众人:“宋选侍这话说的,就像是绣娘手中的银针,穿针引线滴水不漏。”
她抬手示意宫女添茶,白玉茶盏在日光下泛着温润光泽,“本宫最见不得那些恃宠而骄的人,倒是进退有度的,看着格外舒心。”
康嫔哂笑一声,道:“娘娘这话说的,在座的谁不是进退有度?您看宋选侍顺眼,那是她顺着您的心意铺陈辞藻,平仄合着您的心意,意象看着您的眼色,连押什么韵脚,怕都是预先揣度好了的。”
她漫不经心拨弄着护甲上的累丝花纹,“这就显得旁人稍露锋芒,便是‘恃宠’,稍抒胸臆,便是‘骄纵’。这后宫的花枝啊,都该剪成您案头的瓶插才合心意,是不是?”
在座之人都被康嫔直言不讳,给惊住了,一时之间,殿内气氛凝滞,针落可闻。
余少云神情未改,仿佛并没将康嫔的讽刺当回事,“康嫔此言差矣,本宫不过是就事论事,欣赏那些懂得分寸之人。至于花枝修剪,本宫倒觉得,后宫之中,诸位就如同那园中各色花卉,各有千秋,无需刻意雕琢,自然生长便能展现独特之美。”
话锋一转,余少云又道:“再者说,诗词歌赋,本是抒发性情之物,若皆按本宫心意来,岂不失了乐趣?”
“娘娘说什么是什么吧。”康嫔并不与她斗嘴,懒懒地道。
余少云一口怒气堵在胸口,是上不得,下不来,唇边虽带着笑,眼神却透着狠意。
“宋选侍摇骰子吧,到底是张美人的生辰,别扰了兴致啊。”沈落霞屈指轻叩案几,“良辰难得,莫要辜负了满室花香。”
宋雨婷如释重负,赶紧摇骰子。
两个骰子摇出了六点,一点点到了安选侍石玉晓。
石玉晓搓搓手,从签筒里抽了一根来,定晴一看,是朝颜花,令牌诗句:朝开夕落本寻常,弱蔓攀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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