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暴雨如注。
律所高层的玻璃窗,被冲刷成一片混沌的灰。
墙上的电子时钟走到10:00,发出一声清脆的滴声。
严寂礼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看向对面沙发上抽抽噎噎的中年男人,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
“沈先生,你的时间到了。”
他起身,如孤松立雪。
黑色西装勾勒出劲瘦腰身,高大的身躯凛然挺括,喉结在深色暗纹领带间若隐若现。
极致的克制和冷峻。
连轻搭在桌面的冷白指尖,都透着气场强大的压迫感。
沈以安哭声更响。
“严寂礼,我怎么说也是你爸爸的朋友,你连这点时间都不肯通融吗?”
严寂礼走到他面前,微垂下视线。
他眼窝很深。
瞳仁墨黑,泛着冷灰的琉璃质感,眼尾上挑却无半分柔和,看人时像覆着一层磨砂玻璃,隔绝所有温度。
眉峰凌厉,连唇角都微微下撇。
他就那么看着他。
沈以安莫名抖了下。
“我们律所不搞慈善。”严寂礼扫过沈以安面前的那堆文件。
薄唇轻掀。
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精准而冰冷。
“三个月前,你们违规并购导致资金链断裂,四天前股东集体撤资,昨天法院已经受理了沈氏集团的破产清算单。”
“你现在来找我,晚了。”
沈以安颤抖着站起身,“如果找别人,肯定是晚了,可你是严寂礼啊!”
“你打过的官司,没有输的!”
“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不论多少报酬,我都愿意出!”
“再说我们两家以前定过娃娃亲的,你和我女儿……”
“沈先生。”严寂礼忽然抬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半空,沈以安对上他的视线,像被淬了冰的手术刀划了一下似的,立刻胆寒噤声。
他万万想不到。
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辈吓成这样。
“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要我找人送你?”严寂礼道。
礼貌的话语。
透着十足十的威胁和冷硬。
他按下秘书铃。
沈以安垂头丧气地跟着男秘书出去。
到了走廊拐角,才皱巴着脸,接起电话。
“老婆,呜呜呜呜……严寂礼就是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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