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袁文焕倏然开口:“三宝,传一道密旨,送到金陵,叮嘱江安善。”
    “守得住金陵自是最好,若守不住,便烧毁城池、琼林库、左藏库与粮仓,不能让秦军得一钱一粟。”
    “遵旨!”侯三宝凛然遵从。
    安泰和尚面露悲悯,金陵城数十万百姓,经此一劫,怕是生灵涂炭了。
    袁文焕喃喃自语:“朕已命人造海船,做好两手准备。”
    “大盈库中,尚有五千万钱,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无数,足以保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侯三宝打了个寒颤,吴国文官武将,尚且为君分忧,为国殚精竭虑、浴血厮杀,袁文焕这个皇帝,却早已做好抛弃他们的打算,何等凉薄!
    他这个内侍,前代王袁文通的奴仆,必然弃如敝履。
    既如此,他也得早做打算了。
    ……
    和州、历阳城。
    李元崇三番五次戏弄吴军,却不攻城,只在长江之上来来回回,越发让人疑惑。
    不光吴军见怪不怪,不再如惊弓之鸟。连秦军将士也习以为常,甚至觉得李节帅故弄玄虚,浪费时间。
    金陵纵然是一座大城,我军儿郎又怎会惧怕?
    昔年,连长安、洛阳这等天下雄城,不也一一拿下了么?
    中军大帐,刘兴宗忍不住道:“节帅,军中流言四起,恐怕对您名声不利。”
    李元崇置之一笑,将士们发些牢骚,他这个三军主帅,怎会不知?
    “郭恪、褚俊旗开得胜,建功立业,我们这一路兵马,却徒劳无功。”
    “将士们听闻捷报,自然立功心切,对我有所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刘兴宗拧眉:“妄议主帅,岂非罔顾军中律法?”
    “难不成,陛下统军时,他们也敢非议不断?”
    李元崇笑道:“陛下宽严并济,并不以严刑峻法管束将士。”
    “每战,他必身先士卒,亲自冲锋陷阵、浴血厮杀,又体恤将士、赏罚分明,这才让人心服口服。”
    “我虽为三军主帅,比起陛下,尚且远远不及,有些异议也属寻常。”
    毕竟,高楷有这等威望,乃是八年领兵作战之功,可非一朝一夕,就能让万众臣服。
    刘兴宗赞道:“节帅胸怀宽广,有陛下风范。”
    “只是,再这么拖下去,士气必然跌落,于作战不利。”
    李元崇看一眼堪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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