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二皇子柴玄的宫殿里还亮着残烛。
药味混着窗外的雨气,在案几上那卷未看完的兵书旁萦绕。
他刚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就听见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出事了!”
二皇子柴玄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亲卫赵英,只见他掀帘进来,甲叶上的雨水滴在青砖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长安十二门全关了,金吾卫沿街列阵,禁军接管了东西两市,说是……说是陛下亲自下的戒严令,一个人都不许出城门!”
二皇子柴玄猛地睁开眼,手臂上的伤被牵扯得隐隐作痛,他却顾不上按揉,直起身问:
“何时的事?可有异动?”
“子时初刻关的门,”
亲卫赵英压低声音,“通化门那边动静最大,我还看到宫里的王常侍带着太监在那里守城门楼。”
“这样啊……”
柴玄的手指在榻沿上轻轻敲击,目光扫过案上的舆图。
长安戒严并非没有过,但从未如此彻底,连父皇的贴身太监都被派去守城门,这绝非寻常的搜捕。
他想起先前天幕闪过的种种凄惨画面……父皇这是要动真格了,要借着这次机会,把长安城里的蛀虫连根拔起。
“郑谦……”
柴玄冷哼一声,“他急着出城,必是与李通案有关联。父皇这是敲山震虎,故意让禁军拦他,好让藏在暗处的人慌神。”
赵英凑近一步:“殿下,咱们在京中的几位老大人,尚书郎周迁、京兆丞吴奎,还有……”
他顿了顿,报出几个曾暗中递过消息的大臣名字,“要不要给他们透个信?方才吴奎的家人托人来说,想连夜送家眷出城避避。”
柴玄的眉头拧了起来。
这些人此前都是跟着他在河西浴血奋战的旧部,后来因伤回京,暂时蛰伏在朝中,明面上与太子党虚与委蛇,暗地里仍与他通声气。
此刻皇帝戒严,他们若慌乱行事,只会被绣衣使者抓个正着,正好给太子党送了把柄。
“莫慌。”
二皇子柴玄按住赵英的手臂,“陛下是要清理朝中蛀虫,不会轻易动朝中的大臣,除非他们自己撞上去。郑谦被拦,就是给所有人看的——谁先乱,谁先死。”
他挣扎着起身,走到案前,取过一张素笺。
烛火下,他的伤口还在渗血,握笔的手微微发颤,却一笔一划写得极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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