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维可分身的残留尸体骤然破碎，化作无数焦黑的花粉彻底飘散。

那一枪的威力太过可怕，地面出现笔直的沟壑，被击穿的铁网边缘还有浓郁的雷电交织。

“呼呼呼……”

柳白意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在见识到这一幕后。

属于她的最后一丝骄傲被碾碎了一地。

巨大的落差宛若黑色潮水般席卷全身。

与其一同袭来的，还有那股强烈的后悔感。

要是早知道路舟会成为如此强大的觉醒者，她就不会为了区区金钱富贵，就和高天佑搞到一起，舍弃一个真心对她的人。

要是早知道。

她就不会看着路舟在意外中被爆炸吞没，一次都不去医院看望。

要是早知道这样。

她就不会主动提出分手，不会那么刻薄尖酸。

要是早知道这样。

她就不会跟家里人一起对他落井下石，还怂恿别人肆意欺凌辱骂。

要是早知道……

她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会成为【黎明星】的一员，不会成为危害公众社会的‘邪恶组织的一员’！

此刻。

柳白意的肺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无法吸入一丝空气，令她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只能弯腰蜷缩，抱着胸口，大口大口的不断喘气。

“考虑好了么？”

路舟走到她面前，用手里的炼金手枪抵住她的脑袋。

“一言不合就要开枪射杀我么？没想到你原来竟是这么冷酷的人呢。”

柳白意轻声道。

路舟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说了四个字。

“后悔了么？”

柳白意全身颤抖起来，竟然是在发笑。

“后悔，后悔有用么？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能怪谁，怪我爸妈，还是我弟，说到底，我只能怪我自己。”

她抬起头，笑容灿烂，泪水却从眼眶中流出。

“你说我傲慢，或许没错，目空一切，自视甚高，看不起身边所有，所以才会落到这个下场。”

“讷，路舟，我要是选择自首的话，能安宁的度过余生么？”

路舟没有说话。

下一秒。

一颗布满裂纹的琥珀色种子从柳白意手心落到地面破碎。

空气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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