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并不算深。
王贲身着锃亮的玄色重甲,腰悬佩剑,步履沉稳地踏入殿内。
作为现任郎中令,他执掌着守卫宫禁的五千精锐中尉军。
这支力量非同小可,不仅装备着最精良的战甲,更配备了墨家打造的霰弹枪。
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这支武装到牙齿的部队,战力堪称恐怖,以一敌十绝非虚言。
赵凌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整个皇宫的安全都托付于王贲之手,这份信任,已经不言而喻。
王贲当初不计一切地站在他这一方,押上整个王家,赵凌也没有因为他是外戚而刻意打压。
王贲刚一进殿,目光瞬间便锁定了御阶旁那位身着常服,面容经过修饰的身影。
嬴政的易容术或许能瞒过那些对他不熟悉之人,但在王贲眼中,那熟悉的身姿气度,那睥睨天下的眼神,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无可遁形。
更何况,他早已知晓嬴政尚在人间的秘密。
短暂的视线交汇,蕴含了千言万语。
王贲没有丝毫犹豫,大步上前,在距离御阶数步之遥处停下。
他动作干脆利落,单膝重重叩在光滑坚硬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身上的甲叶也随之轻响。
他挺直脊背,目光先是恭敬地投向端坐于御案之后的赵凌,声音洪亮而清晰地高呼:“臣王贲,拜见皇帝陛下!”
紧接着,他并未起身,只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嬴政,头颅微垂,以同样的郑重再次高呼:“拜见始皇陛下!”
这一拜,次序分明,立场昭然。
扶苏回京,嬴政归来的消息,王贲早已了然于胸。
今夜皇帝突然召见,所为何事,他心知肚明。
如何面对这两位至尊?
如何行礼?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是一场无声的政治表态。
他选择了先拜新皇,再拜旧主。
这清晰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大秦的现在和未来,属于皇帝赵凌!
即便始皇帝复生,也绝不动摇他对新帝的忠诚!
这是他对帝国法统的维护,也是对赵凌权威的绝对支持。
赵凌端坐御座之上,看着舅舅这毫不含糊的表态,眼中掠过一丝满意和欣慰。
嬴政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他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和审视:“哼!彻武侯当真是……看得清形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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