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扶姣身边的这只猞猁更是如此。
    从第一次见面起,猞猁便自愿认主守护扶姣,半个月以来被扶姣养着,几乎是形影不离。
    猞猁这样野性难驯的生物,一生只会认一个主人,如果它能够自愿守护另外的人,除非那个人是主人的血脉至亲。
    这是出自野兽对于幼崽的天生爱护,也是出于认主动物的忠诚。
    能够让猞猁这般突然暴起的,除了扶姣,那就只有扶姣的孩子。
    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野兽都拥有远超人类的嗅觉和感知力,能通过气味的微妙变化来判断人类的状态。
    受伤、死亡、甚至是有没有怀上幼崽。
    猞猁没有在老巫医出现的时候跳出来,证明它知道老巫医是在施救,但当老巫医试图掰开扶姣放在腹部之前的手时,野兽有限的判断力让猞猁以为他要伤害扶姣肚子里的幼崽,所以它才突然出现,用面对敌人的方式来威胁老巫医,叫他住手。
    就连狄隗它都不放过。
    能让一向惧怕狄隗的猞猁甘愿以命相搏的,狄隗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他死死盯着老巫医,从老巫医浑浊的眼睛里看到一丝震惊。
    这一刻,狄隗心中涌上狂喜,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几乎吞没他的愤怒。
    扶姣已经疼成这样,这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还有见到这个世界的可能吗?
    这是他和扶姣的孩子,是他早就期盼着的孩子,但因为今天的一场意外,或许他连降生的可能都没有。
    老巫医的话在耳边响起——
    “三夫人有喜,只是脉搏微弱,我只能尽力。”
    脉搏微弱。
    这四个字像是刀一样扎进狄隗的心里。
    他喉咙发紧,说出口的话艰涩低沉:“可能性有多大。”
    保住这个他期盼的孩子活下来的可能性。
    老巫医不敢担保,只能说:“奴才只能尽力而为,能否让贵子降生,还要看长生天的旨意。”
    也就是说,一切都要看运气。
    狄隗紧紧闭上眼睛,他手底下的猞猁已经不再挣扎了,他也没有那个耐心再去管:“现在她腹痛不止,该吃什么药?”
    老巫医从自己的药箱里找出一瓶药丸,整瓶递给狄隗。
    “大汗,这是中原那边的药,对于保胎安神颇有奇效,给三夫人服下后应当能缓解疼痛,之后的半个月一日服用一次,让三夫人静养,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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