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香江深水埗。
老式居民楼里,老唐坐在藤椅上。
膝盖摊着泛黄相册,老花镜片映出黑白照片。
扎双马尾的少女在喜帖街店铺前笑,玻璃橱窗贴满龙凤喜烛。
窗外暴雨砸在铁皮雨棚上。
儿子临走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阿爸,时代要进步的,你喜欢的喜帖街变成购物中心多好?”
枯槁手指抚过照片里“唐记喜帖”的鎏金招牌。
十多年前拆迁队砸碎橱窗那声脆响,此刻突然在耳膜炸开。
直播间接通刹那,老人沟壑纵横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弹幕安静了一瞬。
“年轻人。”
老唐浑浊的眼里泛起水光,带着港腔的普通话带着颤音。
“我知道你喜欢写人间烟火,可不可以写写喜帖街?”
布满老年斑的手举起相框。
玻璃反光里隐约可见“利东街重建规划图”。
江漓调整坐姿,输液管在苍白手背晃了晃,“您说。”
“从前全香江新人结婚,都要来喜帖街买请柬。”
老人喉结滚动,指腹摩挲着相册烫金囍字。
“金箔纸要上海老匠人压,洒金粉时不能开风扇。
我爷爷教过,每个喜字都要用朱砂描九遍。”
李明宇突然插话,“这种老古董工艺早该淘汰了,现在3D打印喜帖......”
老唐猛地攥紧相框,指节发白。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金箔纸浸过多少新娘的眼泪?
我帮阿玲裁嫁衣那日,台风把整条街的囍字都吹走......”
混着哽咽的方言让弹幕安静下来。
江漓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瞥了眼屏幕里的李明宇。
“唐伯,后来呢?”
老人伛偻着背,从镜头前消失片刻。
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
小心翼翼打开盒盖。
指尖颤抖着拨开层层叠叠油纸。
终于,老人捧出一沓泛黄的纸片。
金色碎片在昏暗灯光下,反射出黯淡光泽。
“年轻人,你看,”老唐声音沙哑,像是破旧风箱,“这些就是喜帖街的魂。”
拈起一片残缺的金箔纸,凑近镜头。
纸片上,依稀可见烫金的龙凤呈祥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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