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聚集在屏幕上的文字。
“我叫陈美云,是个地理老师。
我的行李箱有点奇怪,别人装衣服化妆品,我装的全是土。
不是普通的土,是全国各地的土。
东北的黑土,海南的红土,新疆的沙土,云贵的紫土……
每到一个地方,我就挖一罐子土,装进行李箱。
时间久了,土里竟然长出了麦苗,绿油油的,像一团毛茸茸的小地毯。
朋友都笑话我,说我是不是土吃多了,脑子瓦特了。
我笑笑不说话。
她们不懂。
这麦苗不是土里长出来的,是从我的旧课本里长出来的。
1987年版的初中地理课本。
泛黄的纸页,油墨印刷的地图,还有我用红蓝铅笔画的重点。
书页边角都磨烂了,像我粗糙的手掌。
这本课本,我宝贝了一辈子。
小时候家里穷,念不起书。
好不容易考上师范,还没毕业,家里就来信,说地里缺人手,让我回去种田。
那晚,我躲在麦垛后面哭了一宿。
把课本紧紧抱在怀里,哭得像个傻子。
哭完,把眼泪擦干,把课本埋进了麦垛。
麦垛暖烘烘的,像母亲的怀抱。
我跟课本说,对不起,我要回去种田了。
可能这辈子都用不上你了。
但是,我不甘心。
我不认命。
每年麦收的时候,我都会从麦垛里挖出课本,掸掸灰,翻到最新的一页。
然后,夹一穗当年新收的麦穗进去。
像给老朋友寄一封信,汇报一年的收成。
麦穗越夹越多,课本越来越厚。
厚到快要合不上了。
我也从一个懵懂少女,变成了中年妇女。
脸上皱纹像犁过的田埂,手上老茧像风干的树皮。
但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响。
‘陈美云,你不能就这样认了。’
‘你还有梦想,你还要去看外面的世界。’
终于,孩子们都大了,地里的活儿也轻松了些。
我跟老伴说想出去走走。
老伴没说话,默默给我收拾行李。
临走那天,他把那本旧课本塞进了我的行李箱。
‘带着它吧,别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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