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大妈略带憨厚的笑容,在被高原风霜雕刻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动人。
她对着镜头,缓缓地讲述起父亲阿米尔的故事。
“我的阿爸阿米尔,这辈子就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守着那块界碑。
帕米尔高原上的界碑是我们华夏,也是我们塔吉克族的根。
我小时候,总觉得那界碑就是冰冷的石头。
杵在雪山顶上风吹日晒,有什么好守的?
阿爸每次巡边回来,身上都冻得硬邦邦的。
手也裂开了口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那时候我不懂。
不懂阿爸为什么那么执着,不懂那块界碑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直到我长大了,也成了一名护边员,才慢慢明白阿爸的心。”
古丽大妈声音顿了顿,像是陷入某种回忆。
直播间的弹幕也变得缓慢下来。
大家都屏息凝神等待下文。
“阿爸年轻时候,是解放军边防巡逻队向导。
他从小在帕米尔高原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得了。
哪里有冰河,哪里有暗道,哪里容易迷路,他都一清二楚。
听老人说,五十年代的时候,边防条件特别艰苦。
巡逻队经常要冒着风雪,在雪山上跋涉好几天。
阿爸就带着他们翻山越岭,认路引路,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阿爸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也是名向导。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帕米尔高原,守护着这片土地。
阿爸常说,塔吉克族人生来就是守边的。
我还记得小时候,阿爸腰间总是挂着一个铜哨。
那个铜哨是 1953 年,解放军巡逻队送给他的成年礼。
阿爸宝贝得不得了,没事就拿出来擦一擦,吹一吹。
他说哨声一响,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古丽大妈抬起手,轻轻抚摸胸前挂着的铜哨,眼中充满了怀念。
“十八岁那年,一场暴风雪夺走了阿爸父亲,我爷爷的生命。
爷爷是在巡边时候,不小心掉进了冰裂隙。
等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阿爸说,爷爷临走前,最后一次吹响铜哨。
哨声穿透暴雪,传得很远很远,就像是遗嘱一样。
爷爷的遗嘱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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