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雪线上的“华夏”红(第1页)

古丽大妈略带憨厚的笑容,在被高原风霜雕刻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动人。

她对着镜头,缓缓地讲述起父亲阿米尔的故事。

“我的阿爸阿米尔,这辈子就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守着那块界碑。

帕米尔高原上的界碑是我们华夏,也是我们塔吉克族的根。

我小时候,总觉得那界碑就是冰冷的石头。

杵在雪山顶上风吹日晒,有什么好守的?

阿爸每次巡边回来,身上都冻得硬邦邦的。

手也裂开了口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那时候我不懂。

不懂阿爸为什么那么执着,不懂那块界碑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直到我长大了,也成了一名护边员,才慢慢明白阿爸的心。”

古丽大妈声音顿了顿,像是陷入某种回忆。

直播间的弹幕也变得缓慢下来。

大家都屏息凝神等待下文。

“阿爸年轻时候,是解放军边防巡逻队向导。

他从小在帕米尔高原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得了。

哪里有冰河,哪里有暗道,哪里容易迷路,他都一清二楚。

听老人说,五十年代的时候,边防条件特别艰苦。

巡逻队经常要冒着风雪,在雪山上跋涉好几天。

阿爸就带着他们翻山越岭,认路引路,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阿爸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也是名向导。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帕米尔高原,守护着这片土地。

阿爸常说,塔吉克族人生来就是守边的。

我还记得小时候,阿爸腰间总是挂着一个铜哨。

那个铜哨是 1953 年,解放军巡逻队送给他的成年礼。

阿爸宝贝得不得了,没事就拿出来擦一擦,吹一吹。

他说哨声一响,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古丽大妈抬起手,轻轻抚摸胸前挂着的铜哨,眼中充满了怀念。

“十八岁那年,一场暴风雪夺走了阿爸父亲,我爷爷的生命。

爷爷是在巡边时候,不小心掉进了冰裂隙。

等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阿爸说,爷爷临走前,最后一次吹响铜哨。

哨声穿透暴雪,传得很远很远,就像是遗嘱一样。

爷爷的遗嘱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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