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车水马龙的长安街上。
红旗轿车碾过斑驳树影。
两侧车辆减速避让，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车厢内，赵砚秋屈指叩着真皮扶手。
随后指尖在平板上点动，关闭了正播放的直播画面。
身体后靠闭上眼，脸上罕见流露出疲态。
司机瞥见后视镜里，老人眉间褶皱舒展成沟壑。
知趣地将车载音响调低两格。
略作犹豫，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赵老，您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赵砚秋没有睁开眼，只是微微侧过头。
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街景，近乎喃喃自语。
“形式有点严峻啊……对我们学院派来说，很不利。”
“您是说……《最佳拍档》的比赛？”
赵砚秋轻轻叹口气，算是默认了司机猜测。
“慕白已经连输三首歌了……接下来的三轮竞演，倘若要是再难以取胜，恐怕……乐坛的天，就真要变了。”
司机攥着方向盘的虎口微微发白。
“赵老您看直播的时候，我也有留意听了几耳。
前面两轮《金缕衣》、《浮世墙》输了，这个能理解。
可现在第三轮投票还没开始。
甚至江漓那边演唱都还没结束，现在就断言周公子要输。
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赵砚秋喉间滚出闷笑，抬手降下半扇车窗。
十月的风裹挟花香灌进来，将鬓角银丝吹得凌乱纷飞。
“你不懂……这次情况，跟前两轮不一样。
原本我拜托吴老出面，是想把网络舆论往作品‘深度’上引导。
事实上，吴老那篇博文效果的确很好。
成功让不少网友开始反思。
一味追求‘好听’，是不是太过肤浅。”
说到这，赵砚秋语气微微一顿，叹息道。
“可坏就坏在……江家小子也敏锐察觉到了舆论风向变化。
竟也掏出一首很有‘深度’的作品。
而且……水准远在《月蚀》之上。”
司机闻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又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赵砚秋注意到司机表情，“想说什么就说吧，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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