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舞台上,前奏激荡的余音尚未完全消散。
陈妤希向前微挪半步,月白裙摆似水纹般轻轻荡漾。
抬起眼,清澈目光穿透朦胧光晕,落在虚空某处。
朱唇轻启。
“沉睡了千年的身体。”
歌声破空,清冽如冰泉,瞬间穿透音乐厅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莱昂那种西方歌剧式的磅礴与炫技。
陈妤希嗓音,更像是一缕来自远古的清风,拂过每个人心尖。
“从腐枝枯叶里苏醒。”
寥寥数字,配合着江漓指下钢琴流淌出的苍凉旋律,一幅沉寂与新生的画面已然铺展。
“是夜莺凄凉的叹息。”
“解开咒语。”
箫声在此时再度悠然加入,如泣如诉,与陈妤希歌声缠绕,仿佛真有无形咒语在音乐中寸寸碎裂。
台下观众席,前一刻因前奏而起的错愕,此刻全然化为屏息专注。
江漓依旧垂眸,指尖在琴键上舞动,时而激越如金戈铁马,时而温婉如月下低语。
陈妤希歌声随之流转。
“遗忘的剑被谁封印。”
“追随着箫声和马蹄。”
“找到你。”
鼓点在这时悄然融入,初时轻缓,如马蹄踏在青石古道,渐而密集,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一种寻觅与奔赴的宿命感,通过音乐与歌词传递。
人们恍然看见,迷雾笼罩的古战场,一柄尘封长剑在幽光中轻颤。
远方,隐约有英雄策马,踏破晨曦,只为那冥冥中的指引。
评委席上。
吴耀祖原本紧蹙的眉头,不知何时已微微舒展。
手指轻点扶手,节奏竟与鼓点隐隐合拍。
赵砚秋眼底,那份因江漓冒险而生的忧虑,正被一种奇异光彩所取代。
沈怀远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目光深邃,凝视着台上那对璧人,若有所思。
西方评委席。
先前几位面露轻慢的评委,此刻神情已变得严肃。
这首歌的编曲、意境,乃至演唱者水准,都远远超出了他们对“流行乐”的固有认知。
尤其是那股浓郁的,独属于东方的神秘与苍凉,是他们在西方音乐体系中,从未体验过的独特质感。
哈佛大学的詹姆斯·莫里森,指尖在笔记板上划动。
试图用乐理去解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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