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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漠河。
这座位于华夏最北端的边陲小城,已是深秋。
空气清冷,带着松木与冻土混合的味道。
天,蓝得像纯净宝石。
江漓一行人,依旧是最低调的装扮,像几个寻常游客,走在这座安静得能听见风声的城市。
没有京城喧嚣,没有东京浮华。
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穿过几条挂着俄文招牌的街道,他们找到了那间舞厅。
舞厅藏在一栋半旧的苏式建筑二楼,入口狭窄,招牌上的霓虹灯管,坏了一半,在白天也固执地闪烁着。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混合着灰尘、酒精和老旧木料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穿着褪色毛衣的中年男人,正靠在吧台后,百无聊赖地擦着酒杯。
他是舞厅老板。
看到江漓一行人,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那张脸。
没有声张,只放下酒杯,对着他们,做了个“嘘”的手势。
然后,指了指舞池中央。
江漓顺着手指方向看去。
一个老人,正坐在舞池边一张椅子上。
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苍老,也更加瘦削。
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松松垮垮罩在身上。
只是安静坐着,看着空无一人的舞池,眼神浑浊,像蒙了层雾。
老板轻手轻脚走过来,压低声音。
“他叫张德全,以前是这林场的老工人。”
“二十年前,老伴儿就是在这舞厅里,突发心脏病走的。”
“从那天起,他就没再找过。”
“每天下午三点,准时来这儿报道,一坐,就是一下午。”
“风雨无阻。”
老板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感慨。
“劝过他好几次,我说张大爷,人都走了,您也该往前看了。”
“可他总说,答应过她,要陪她跳一辈子舞。”
“你说,这人啊,怎么能痴到这个份上。”
就在这时。
舞厅里那台老旧留声机,传出一阵“滋啦”声。
紧接着,一段熟悉,却又遥远的旋律,缓缓响起。
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旋律响起瞬间。
那个一直枯坐着的老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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