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多挣点钱。
给儿子在省城买房,凑个首付。
扒拉着碗里的饭,眼眶,却有些发红。
旁边工友看到,笑着打趣。
“老王,咋了?想娃儿了?”
他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将那口混着沙子的米饭,用力咽下。
……
直播间里,弹幕早已不复之前的戏谑与狂热。
【别说了,再说我辞职了,我现在就买票回家。】
【我他妈……我爸就是个修自行车的,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他丢人,从来不让同学知道我爸是干啥的。】
【我爸是开出租的,上次坐他车,还嫌他车里有烟味,跟他大吵了一架。】
【我爸没了,癌症,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我小时候玩的那个拨浪鼓。】
【江门主,求你,别讲了……我心口堵得慌。】
【对啊,别讲了,唱歌吧,我们是来听歌的,不是来忆苦思甜的。】
然而,江漓并没有如他们所愿。
放下吉他,再次开口。
声音,比之前更沉,也更缓。
“我还收到了,另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他开始讲述那个,在漠河舞厅里,跳了二十年独舞的老人。
讲那场吞噬生命的大火,讲那个永不失约的约定。
没有一滴眼泪。
没有一句悲伤。
像一个坐在冬日炉火边的说书人,将被时光掩埋的深情,缓缓铺开。
可这份平静,却比任何声嘶力竭的哭喊,都更能刺痛人心。
直播间里,刚还沉浸在父爱如山情绪中的观众们,有些没反应过来。
【又来一个?】
【不是吧,江神,这演唱会不开嗓,改开故事会了?】
【我刚哭完我爹,你又让我哭我爱情?我他妈哪有爱情啊!】
【讲真,有点疲劳了,能不能来点劲爆的?比如再召唤个什么神兽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就是,天天人间人间的,听着都烦了,我们想看的是神仙打架,不是凡人破事儿。】
零星抱怨与不耐烦,在弹幕区浮现。
然而,当江漓的故事,讲到那个老人独自一人,在空旷舞池里,对着空气伸出手,做出邀舞姿势时。
所有抱怨,戛然而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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