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休息室顶灯在周慕白脸上投下阴翳。
盯着屏幕里黎未与江漓交握的手，指节捏得泛白。
顾明城脖颈青筋暴起，猛地一脚踹翻茶几。
“两千万喂了狗！
姓黎的老东西当我们是凯子？
收钱时手都不抖，转头就给我们捅刀子！”
抓起果盘里的车厘子砸向屏幕。
紫红汁液在黎未微笑的脸上炸开。
周慕白忽然想起不久前，在湛江的日子。
苏砚舟那间海边的老平房。
墙皮剥落处露出九十年代明星海报。
泛黄的《歌曲》杂志在墙角摞成危楼。
那位华语乐坛最后的手工匠人，每天雷打不动五点半起床录潮声。
卡带机沙沙响着，像在嘲笑流媒体时代的速食音乐。
顾明城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周慕白。
“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给黎未这个老东西教训，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不行现在就让法务部发律师函！！”
周慕白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目光扫过顾明城扭曲的脸。
“你动黎未试试？华语乐坛遍地都是他学生！”
起身推开窗。
空调风裹挟着观众席的“江神”呼喊灌进来。
“接下来这首《深蓝》，是苏砚舟磨了七年的遗珠。”
顾明城突然安静得像被掐住脖子的鹅。
他当然知道苏砚舟。
九十年代横扫两岸三地的鬼才词曲人。
给孙菲菲写的《胭脂扣》，至今仍是港乐天花板。
这老头五年前就放话不再卖歌。
去年索尼开价八位数，求首广告曲都吃了闭门羹。
“你怎么搞定那倔驴的？”
顾明城声音发虚。
周慕白眼前浮现苏砚舟小女儿的病历单。
先天性心脏病手术费四十万，压在老式五斗柜最下层。
和未发表的《深蓝》手稿叠在一起。
他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把装着支票的牛皮纸袋推过去。
顺便附上仁和医院顶级心外专家的预约单。
“是人就有价码。”
周慕白并没有正面回答顾明城，而是意味深长地说。
“明城，这个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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