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健次郎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
长长吐出口气。
枯槁面容上，肌肉抽动，混杂着解脱与某种更深沉、难以名状的情绪。
缓缓起身，动作带着僵硬。
赤西仁立刻凑上前，脸上强挤出笑容，伸出手。
山本握住那只手，力道微弱。
松开手，机械地转向舞台方向。
迈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拖着千斤重担。
背影在聚光灯下显得佝偻而疲惫。
他接过那尊银色的熊形奖杯，站在话筒前，沉默了几秒。
台下无数镜头对准他，等待着获奖感言。
“感谢……评委会。”
声音干涩沙哑，如同风化的岩石。
“感谢……我的团队。”
微微鞠躬，幅度很小。
再无他话。
转身，拿着奖杯，步履沉重地走下舞台。
整个过程快得异乎寻常。
与之前誓夺金熊、捍卫荣誉的姿态相比，此刻的他心不在焉到了极点。
现场媒体席发出一阵低低骚动。
记者们面面相觑，交换着困惑眼神。
全球直播的弹幕瞬间炸开。
【卧槽？这就完了？老头子不得意忘形一下？】
【银熊啊！虽然不是金熊，但也算大奖了，他咋这副表情？吃了苍蝇似的？】
【剧本不对啊！不应该激动流涕感谢八辈祖宗吗？】
【家人们谁懂啊，这表情管理，突出一个“我没输，但我好像也没赢多少”。】
【我宣布，山本老狗荣获本届柏林电影节最佳‘便秘’表情奖！】
【不是，所以金熊到底给谁啊？我的心快跳出来了！】
【悬念拉满了！千万别是其他妖魔鬼怪啊！江神冲鸭！】
日本直播间，庆祝的弹幕中夹杂着失落和不安。
【银熊！山本大师还是赢了！】
【太好了！守住了大和民族的荣誉！】
【虽然不是金熊……但银熊也很厉害了！】
【可是……赌约怎么办？银熊算赢吗？】
【那个江漓还没获奖呢……不会……】
【八嘎！不要乌鸦嘴！金熊肯定是欧洲人的！】
现场导播似乎也捕捉到了这种诡异气氛。
镜头长时间停留在观众席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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