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内，屏幕上定格的票数像一记耳光。

扇在所有支持《老男孩》的人脸上。

监护仪发出规律滴答声。

蓝光在江漓苍白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搭在扶手上的食指轻轻叩击。

瞳孔里倒映着林溪接受祝贺的画面。

以身入局，谋划良久，总算到了收网时候。

接下来，就看陈老那边，是否会如他所愿雷霆一击了。

“这也太黑了吧！”

薛之涣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程杰那假音都破成那样，张扬清唱简直完美发挥，这都能输？当我傻子吗？”

周屹气得直拍大腿，原本嬉笑神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少有的严肃。

“这吃相真是有够难看的。”

陈妤希俏脸涨红，贝齿紧咬嘴唇，胸口剧烈起伏，显然也被气得不轻。

偷偷瞥眼江漓，见神色如常，心底更是替他不忿。

“江老师，这摆明了就是黑幕！比赛不参加也罢！”

薛之涣怒气冲冲转向江漓，语气坚决。

“违约金什么的，我来出！咱们不受这份鸟气！”

周屹附和道，“是啊，咱有才华，何必在这儿受委屈？”

陈妤希也轻声劝道，“要不算了吧……这节目看着就让人窝火。”

面对三人劝说，江漓只轻轻摇头。

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眼神却深邃得如同古井，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

忽然轻笑出声。

惊得陈妤希手里纱布掉在地上。

弯腰去捡时，听见头顶传来平静嗓音。

“记得《让子弹飞》里，六子剖腹取粉的戏吗？”

“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让他们先得意会儿，好戏，才刚刚开始。”

......

...

香山疗养院，青松阁。

陈老披着藏青色开衫，老花镜滑到鼻尖，正就着台灯批阅文件。

檀木镇纸压着宣纸，狼毫笔尖悬在“关于新时代文艺工作指导意见”的标题上方。

岁月在脸上留下痕迹，却也沉淀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气度。

房门被轻轻敲响，助理低声禀报，“陈老，有件事想向您汇报。”

陈老抬了抬手，示意助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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