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偶像“零”的演唱会开始前一天，夜色提前吞噬了东京。
乌云压得很低，将城市最后的光亮也挤压殆尽。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滑出市区，驶向港口方向。
车内，无人说话。
沉默像一块湿透的海绵，吸走了所有空气。
车辆最终停在废弃工业区。
生锈的铁门，剥落的墙皮，破碎的窗户，在昏暗天色下像一只只窥探的眼睛。
咸腥海风卷着铁锈和尘土味，灌入鼻腔。
江漓率先下车。
依旧穿着休闲装，帽檐压得很低。
饺子和张扬等人紧随其后，警惕环顾四周。
铁门发出刺耳声响，门轴在寒风中呻吟。
江漓推开门，灰尘扬起。
窗户透进惨白月光，在地面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
远处传来野狗吠叫声。
负责安保的人员分散开来，占据各个角落有利位置。
“江总，这地方……”
江漓抬手打断。
踩过满地碎玻璃和废弃零件，径直走向厂房深处。
脚步声在厂房里回荡。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站起。
神宫寺莲。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衣衫褴褛，满面胡茬。
左臂吊在胸前，显然受了伤。
眼窝深陷，颧骨突出。
整个人瘦得像一把即将断裂的枯枝。
见到江漓，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江桑，好久不见。”
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喝水。
江漓走近两步，上下打量着。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神宫寺莲苦笑。
“跟赤西仁作对的下场，比我想象的还要惨烈。”
抬起完好的右手，五指微微颤抖。
“二十三个兄弟，为了护送我，全部……”
话没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江漓沉默片刻。
“值得吗？”
神宫寺莲擦去嘴角血迹，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江桑，你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吗？”
“赤西仁欠我的，远不止一条命那么简单。”
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
“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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