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不怕，朕在呢。”

明德帝心中翻腾着暴虐的杀欲，面上却极其轻柔地哄着害怕到颤抖的姜杳知。

哪怕是听见了那一句母子均安，可心中的那抹恐慌和暴虐也没有消减一丝一毫。

差一点。

只差一点，明德帝就会抱憾终生。

今日这一举动不仅仅是在明德帝的心尖上捅刀子，更加是明晃晃地在众人面前挑衅帝王威严。

姜杳知害怕地哭累睡了过去，一双小手还死死地抓着明德帝的衣襟。

闭上眼之前，收到了半夏递过来的眼神才满意的‘疲惫’睡了过去。

腹中的孩子不会有事，姜杳知心中十分清楚。

就连身下的血也只是明面上看着严重了些，脉象显示虚弱隐隐小产乃是身体应激出现的反应。

可腹中的孩子绝对不会出现半点意外，从服下生子丸那一刻就注定会平安降生。

要不是心中有底气，姜杳知也不会选择以身做饵来下套。

大公主该收到消息，也该入宫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德帝手还在轻轻地拍着，面容却骤然阴沉了下来，声音冷得似冰。

窦嬷嬷将将才被半冬扶着找何不离看了脚，一走进来便听见了这寒意入骨的诘问。

屋内尽管皆是昭华宫伺候的见惯了天颜，可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之态还是头一次，一一跪在地上惶惶发抖。

窦嬷嬷心下一紧，忙上前将方才发生之事禀告了一番，暗叹：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好得很。”

明德帝听完，不怒反笑，“将那个贱妇拖上来。”

窦嬷嬷心中一怔，竟是连高氏都不愿唤了。

明德帝轻手轻脚地给姜杳知掖了一下被角，才凛身走了出去。

高贵人腹上还插着那枚匕首，失血过多，脸色青白至极。

匕首上涂抹了毒，可高贵人想要姜杳知痛苦的慢慢死去，没成想最后竟是自个儿体会了一番生不如死的滋味。

为着不让高贵人就如此简单的死去，身上的毒带进来前便已经解了。

可尽管如此，还是让高贵人受尽了折磨，一开始还能挣扎，此刻没了人扶着，宛若一条死狗趴在了凌霜阁前的石阶上。

狼狈不堪地努力睁眼看向了高大威仪的明德帝，被冰雪侵袭的双眼一滞，随即竟是迅速溢满了泪花，楚楚可怜般地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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