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水流进杯子的声,被她控得又平又长,在死静里淌着,压得人更喘不上气。
杯沿贴唇,仰头。
指肚在凉杯口上慢悠悠抹了一圈,劲儿匀得指甲缝都透着松快。
再撩起眼皮时,眼神深得跟寒潭似的,带着一股熬鹰熬出来的倦,也淬着“别瞎打听”的锐利。
她没接“顶天通鬼”那茬,嗓子眼儿里滚出来的声音平得像块磨刀石:
“师父…”
她目光坦然,迎上陈教练焦虑灼人的视线。
“路子,是暗的。”
这五个字,像块烧红的烙铁投入冰水,瞬间激起无声的灼痛。
她停顿了一下,在给这几个字的分量留出空间,语气平淡:
“能动用的...所有暗路子。能押上的...所有身家...”
她的话到此戛然而止。
没过程,没解释,没渲染。
可这戛然而止的窟窿,比啥都瘆人,让人后脊梁“噌”地冒凉气。
陈教练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着张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又扫过旁边白羽紧抿的唇,默认般微微垂下的眼睑...
胸口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所有暗路子”、“所有身家”这几个字…就是血淋淋的价码。
那是她们把自个儿当了赌注,赤脚踩在烧红的刀刃上换来的。
一股又臊又怕的邪火“轰”地窜遍全身。
他想说点啥,嗓子眼儿却像塞了团蘸水的棉花。
“唉——”
最后,所有话都化成一坨铅块似的叹息,砸在地上。
他一步跨过去,大手铁钳似的抓住张爻的肩膀,声音哑得像破锣:
“是师父多嘴了…是师父没用...对不住!让你们...让你们…”
后头的话卡在嗓子眼,死活吐不出来,就剩那双通红的眼珠子,憋得都快滴出血了。
张爻戏精附体,嘴角极其勉强地往上扯了一下,声音依旧维持着那份刻意为之的平静。
“师父,甭琢磨了。东西用上了,就值。”
白羽也抬起头,对着陈教练微微颔首,眼神复杂难言。
屋里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气声,空气沉得能拧出水。
最后还是张爻打破了这诡异气氛。
“得嘞,没什么事我俩先回去了,刚送完东西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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