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头顶一盏昏暗的灯光,墙角那个沉默转动着的摄像头。
以及两张并排摆放,几乎占据了大半地面的折叠硬板床。
“这叫啥事儿啊?!”
张爻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泄愤似的捶了一下墙壁上的灰色软包,发出沉闷的“咚”声。
她抬头,死死瞪着那个闪烁小红点的摄像头,脱下一只作战靴砸了上去,咬牙切齿地嗷嗷骂。
“额日你娘咧!生娃么屁眼子的货!操你八辈祖宗的黑心肝!
郑怀民和林啸原你们俩个老屁眼!出门让就车创死!”
白羽已经利落地将两人的外套扒下,一件塞在门头软包的缝隙中遮挡玻璃。
另一件衣袖打结,精准抛起,稳稳挂在摄像头上方,彻底挡住了窥探的镜头。
才将张爻丢出去的靴子拿回来,在躁动不安的人身边坐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别喊了...他们年纪都大了,脑梗个几次,有时候稀里糊涂的,也很正常...”
张爻感受着手心被白羽轻轻划过的几个字,听着她对老瘪犊子的文明祝福,心里的火气消散了一些。
明白这里可能不止有摄像头,她嘴上依旧不饶人地嘟囔着。
“傻逼玩意儿!保健品喝多了!连他祖宗都不认了!都踏马是臭大粪!!!”
她眨着眼,随即起身从背包里翻出两个火柴盒大小,用于探测隐蔽监控和录音设备的仪器。
两人嘴里嘀嘀咕咕,一个继续发疯似的骂骂咧咧,一个则温柔地“劝说”。
但两人手脚却毫不停歇,在狭小的空间内来来回回,用设备仔细扫描着每一个角落。
张爻连卫生间那个不锈钢蹲便都没放过,趴下去仔细检查管道连接处。
她差点冲动地想把这上下水管,都给当场拆了看个究竟。
门外,靠墙坐在地铺上的卫川海,耳朵警惕地竖着,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咒骂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天爷啊~这是啥来头嘛?”
他都不敢听,甚至想干脆戳聋自己的耳朵落个清净。
不过,听着里面持续不断的动静,他心里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人还在里面制造噪音,甭管是骂街还是拆家,起码说明人没事儿。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认命地裹紧了军大衣,横躺在门前,开始了这个注定漫长而煎熬的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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