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外城,广安门。
城门楼前,摆了两把圈椅。
李薇与顾谨之并肩坐着,静静凝望远方。
两人身后,只有曾义一人抱着拂尘杵在那儿,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其余随从都被远远支开。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道浓重的烟尘如巨龙般翻滚着,缓缓压向玉京。
礼国公所率的京营大军——回来了。
之所以让礼国公在这个节骨眼上带兵回京,是因为昨天,顾谨之收到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南边的战场,出大事了。
徐允成十面张网、四正六隅的剿贼方针,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就是同城调拨过去的边军精锐。
结果,同城的总兵官,也不知是昏了头还是立功心切,居然离开营垒,轻敌冒进,一头扎进了流寇主力预设的口袋阵。
一万多精锐景军,被十几万人围攻,连个水花都没扑腾起来,就全军覆没了。
流寇主力借着此战撕开的口子,一口气冲出了徐允成苦心经营了两年的包围圈。
兵锋直指中原腹地的重镇——封州。
徐允成虽然拼死拼活,紧急调度,暂时在封州城下挡住了流寇的第一波冲击。
可流寇此时已然席卷了好几个府县,裹挟百姓数十万,声势愈发浩大。
更让朝廷颜面扫地的是,近日,陆续开始有大景经制官兵,直接打出了反旗投贼。
徐允成失了这支精锐,流寇实力却大幅增强,此消彼长之下,中原战局已成糜烂之势。
这一下,李薇就有点麻爪了。
玉京城的大动作才刚刚开始,她这个新晋的“天母娘娘”要是离京,底下那些被她震慑住的官员勋贵,会不会又生出些别的心思,那可就不好说了。
她自忖,只要是脑子清醒的,就该明白她只是去平叛,不是翘辫子了。
敢在她离京期间搞小动作,回来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拉清单。
可这世上,偏偏就不缺蠢货,以及大聪明。
此时回想起来,李薇其实有些尴尬。
怪不得前几天,顾谨之在讲计划时,会把平定流寇摆在行动的首位。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对如今中原的战局早有预判,还是纯粹出于某种她难以理解的政治直觉。
面对此时的局势,李薇甚至异想天开地提议:
“要不,干脆放开口子,把流寇主力勾引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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