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臣望着病房门缓缓合上,母亲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他靠在床头,石膏包裹的左臂隐隐作痛,却远不及胸口那股窒闷来得折磨人。
窗外的阳光刺眼得过分,他抬手遮了遮眼睛,
忽然想起姜明婳总爱在这样晴朗的早晨拉开窗帘,然后被他拽回怀里时那声带着笑的轻呼。
她昨天红着眼睛给他打电话的样子,他竟没能亲眼看见。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锁屏上是他们度蜜月那日在海边的合影。
照片里姜明婳的白纱裙角被风拂起一角,正巧缠在他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上。
"商业决策而已。"
他对着空荡荡的病房重复这句谎言,喉间泛起苦涩。
撤资齐氏哪是什么冷静判断?
那根本是暴怒之下的报复。
当他看见监控里齐琳悦凑近姜明婳耳语的画面,
当何崟汇报说太太握着手机在街头落泪,二十八年引以为傲的理智在瞬间土崩瓦解。
——
咖啡厅角落,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姜明婳的指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机械地搅动着早已冷透的拿铁,奶沫早已消散,像她这些天来逐渐褪色的期待。
“所以你就真的三天没去医院?”
陈凌茜一把按住她搅动咖啡的手,镶着碎钻的美甲在桌面上敲出焦躁的节奏,道:
“谢大佬可是骨折啊姜明婳!”
银勺撞在骨瓷杯沿发出清脆的响,姜明婳终于抬起头。
陈凌茜倒吸一口气,那双总是含着春水的眼睛此刻像是被冻住的湖,连睫毛颤动时都带着细微的冰碴。
“他需要的是医生,不是我。”
姜明婳松开银勺,金属与陶瓷碰撞的余音里,她看见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苍白的,陌生的,像一株被抽走水分的玫瑰。
“可你也说了,谢大佬不是为了怕你担心嘛,他现在住着院还都天天给你发消息,
对你嘘寒问暖,一日三餐都派人给你送饭,你心里真的做到一点都无动于衷?”
陈凌茜的声音软了下来,手指轻轻点了点姜明婳的手机屏幕,
上面显示着谢瑾臣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今天下雨,记得带伞】。
姜明婳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她当然记得那些被精心包装过的餐盒,
每一份都附着小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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