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虎丘的营地里篝火点点,映照着一张张带着疲惫却难掩坚毅的脸庞。
厮杀了一日的众人终于得以归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草木燃烧的气息,
偶有晚风拂过,卷起地上的尘土与零星的血迹,又悄然落下。
莫潇、小米儿、柳昤双和宫愁四人并肩走在营地的小径上。
他们身上的血污早已凝固成暗红的斑块,战袍被划开了数道口子,
虽未受重伤,可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惫却如影随形,每走一步都觉得双腿沉重如灌了铅。
“总算能歇口气了。”
小米儿伸了个懒腰,鳞爪上的血迹蹭到了衣角,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一天打下来,我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柳昤双轻轻擦拭着佩剑,剑刃上的寒光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
“听说那边倭寇的韧性倒是比想象中强,若不是练前辈及时出现,恐怕局势会更棘手。”
宫愁默不作声,只是脚步沉稳地跟在几人身后,
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直到看到己方营地的帐篷,才稍稍放松了些。
莫潇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秋鸿剑被他斜背在身后,剑鞘沾满了血点:
“先去清理一下吧,一身血腥味,怕是睡不安稳。”
几人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营地的伙夫早已准备好了简单的干粮和热水,他们各自拿了两块硬邦邦的麦饼,
就着微凉的水匆匆咽下,便分头去找地方洗漱。
莫潇寻了个僻静的溪流边,脱下染血的战袍,掬起冰凉的溪水泼在脸上。
刺骨的寒意瞬间驱散了几分倦意,他看着水中自己狼狈的倒影,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汇合之时练路绝那道苍莽挺拔的身影——霜白长发在江风中猎猎作响,
乌金暗云袍下蕴藏的崩山裂石之力,还有那双能洞穿虚空的金眸,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惊心动魄的霸道。
“真是个奇人。”
他低声感叹了一句,随即甩了甩头,将这些念头暂且抛到脑后,专心清洗起衣物来。
溪水潺潺流过,带走了血污,也仿佛带走了白日里的厮杀与戾气。
与此同时,营地中心的大帐内却是灯火通明。
汤克宽、三宗掌门以及刚刚到来的练路绝围坐在木桌旁,桌上摊着一张太仓城附近的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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