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在过去被他忽略了太久。他想起在追踪王伟明资金流向时,自己和同事们为了几百万的赃款流向而彻夜不眠,而此刻,妻子却在为几块钱的生活开销而精打细算。强烈的对比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和愧疚。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陈芸把一袋苹果放进购物车,回头看到他愣在原地。
“没什么,”他笑了笑,主动走到生鲜区,“今天我来挑鱼,给你露一手,做个清蒸鲈鱼。”
下午,阳光正好。夫妻俩决定把家里彻底打扫一遍。郑建国换上旧衣服,一手拿拖把,一手提着水桶,开始拖地。他拖得很仔细,从客厅到卧室,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水桶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服也微微湿了。
这种纯粹的体力劳动,反而让他的大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他不再需要去构建复杂的逻辑链,也不用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他只需要专注于眼前的地板,将那些灰尘和污垢一点点清除干净。
周末的宁静很快被周一的繁忙所取代。当郑建国再次踏入经侦支队的大门时,那股熟悉又略显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警局大楼再次恢复了它应有的喧嚣,走廊里,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夹杂着方言的急促讨论声此起彼伏,汇成了一首永不停歇的交响曲。这首曲子,他曾一度觉得刺耳,但现在,却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
单位里,新的案子不断进来。
办公桌上,已经摆放着两份崭新的案卷。它们虽然不像王伟明案那样,封面标签上就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分量,但翻开来,里面同样记录着寻常百姓的血汗与眼泪。
城西老小区发生了一起连环技术性开锁入室盗窃案,几个老人的养老金被洗劫一空;一个冒充“公检法”的电信诈骗团伙又有了新的作案手法,一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被骗走了准备读研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报案时哭得几近昏厥;甚至还有一起因为王伟明案后续资产清算引发的经济纠纷,双方当事人闹得不可开交,差点在法院门口动起手来。
盗窃、诈骗、经济纠纷,各种各样的都有。
上午九点,例行的晨会。郑建国站在白板前,手持马克笔,神情专注而沉稳。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用一种近乎燃烧自己的激情去调动所有人的情绪,言语间也不再有那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悲壮。
“老张,技术开锁这个案子,你带队跟一下,”他声音平稳,条理清晰,“重点排查一下辖区内有前科的人员,同时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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