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造纸厂的领导被值班人员紧急叫回厂里。一群人在厂办门口蜷缩着、等着。一个戴眼镜的领导打着哈欠，嘴里嘟囔抱怨：“公安局的这些人也真是的，调查也不挑个白天，非得大半夜折腾人。”领头的书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孙副厂长，有意见也不是这会儿发的。”孙副厂长这才悻悻然闭上了嘴。
书记刚转过头，就被明晃晃的车灯照得眼前一片白，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只见一辆吉普车“轰”的一声在跟前急刹车停下，杨锋从车上一跃而下，紧接着一辆大卡车也呼啸着冲进厂里。
刚才发牢骚的孙副厂长气势汹汹地走上前，质问道：“你们是谁？从哪儿来的？进厂子连登记都不懂吗？”杨锋根本没搭理他，直接吩咐道：“大山，带人去把门口的保卫控制起来，安排人在厂子里巡逻，从现在开始，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
“是！”彭大山响亮地应了一声。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孙副厂长见杨锋对自己不理不睬，顿时恼羞成怒。杨锋这才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文件，问道：“哪个是书记？”
书记赶忙往前跨了一步，说道：“你好，我是造纸厂的书记。”杨锋“啪”的一下，将调查令和证件递过去，严肃地说：“你好，我们是公安部调查组的，要到厂里调查些事情。这是我的证件。”书记接过，仔细看完调查令，又看了看工作证，赶忙双手恭敬地递回。
“调查员同志，你们……”
“王书记，安排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带我们去存放配送资料的地方。”杨锋打断他说道。书记连忙点头，转身带头朝那边走去。
杨锋路过刚才还在发牢骚的孙副厂长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冷冷地说：“你们最好都去楼上会议室待着。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或是你们敢泄露信息，我保证你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王书记带人走进资料室，打开灯，说道：“调查员同志，我们所有的配送记录都在这儿了。旁边这些用来记录配送信息、留档的纸，就是当时使用的。”
杨锋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办公室，转头苦笑着对赵三光说：“老赵，就咱俩摸到了这线索，现在看来，只能咱俩慢慢找了。”赵三光同样无奈地苦笑一声，默默开始寻找起来。
这一找就找了大半夜。早上八点多，彭大山走进来汇报：“处长，造纸厂的工人要来上班了，咱们怎么办？”杨锋头也没抬，对王书记说：“王书记，麻烦你出去配合一下，跟厂里的工人说今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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