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赤着脚跳下床，百里执疏都来不及拉住她：“昭昭，穿鞋！”小姑娘连鞋也顾不上穿，跑到墙角的紫檀大立柜前，费力地打开最下面的抽屉，在里面翻找着。

“在找什么？”百里执疏拿着鞋过去按住小姑娘的手，将鞋给穿好之后，才又松开，让人继续翻着，小姑娘推推他，让他坐到床上去等她，百里执疏便回到床榻上去等她。

窸窸窣窣一阵后，就小姑娘抱着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毛色雪白油亮的白虎皮跑了回来。

“把这个……把这个给爹爹垫着！”小姑娘将白虎皮塞进百里执疏怀里，声音带着哭腔，“爹爹最怕冷了！就是去年冬天犯的咳疾，他夜里总要抱着暖手炉的……阿执跟江指挥使你们一起打的这块皮子最暖和了！”

百里执疏低头看着怀里的白虎皮，这张白虎皮是当年秋猎他们猎得的，直接献给父皇当做了寿礼，皮毛上有一排不起眼的墨点，是萧华昭五岁多时在他旁边拿毛笔乱画，不小心甩上去的，他记得当时父皇只是哈哈大笑，说这是“昭昭的墨宝”，毫不在意；后来有一次早晨母后来喊昭昭起床，发现屋子里烧着地龙，还放了炭盆，问了才知道小姑娘半夜觉得冷，便去找父皇将这块白虎皮要来，送给了昭昭。

百里执疏没有多言，只点了点头，垂眸看了一会儿虎皮，转身交给了候在帘外的全贵儿，低声吩咐了几句：“你将白虎皮给沈嘉俞，让他跑一趟皇陵，盖到父皇的棺椁上。”

百里执疏吩咐完再回身时，却见萧华昭不知何时坐到了桌边，舀着碗里的白粥，狠狠地往嘴里塞，小腮帮子鼓鼓囊囊，小姑娘今日饭吃的少，他让人送来的，这会儿估计都有些凉了，“难吃……真难吃……”她一边费力地吞咽，一边含糊不清地呜咽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冰冷的桌面上，“爹爹……爹爹最讨厌吃这些没滋没味的白粥了……”

百里执疏快步上前，将她手上的勺子拿了过来，端起桌上微温的茶水递到她嘴边：“喝点热的，粥都凉了，不喜欢吃就不吃了啊，傻不傻啊，有虾丸不知道就着吃吗？”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姑娘带着哭腔开口：“就是想尝尝，爹爹最后几日吃的饭，我好想他，娘亲都不怎么跟昭昭说话了，闻筝喊她，她都不怎么理，阿执……我害怕，呜呜呜……”

百里执疏拍着萧华昭后背的手没有停，目光却沉沉地投向窗外：“昭昭不怕啊，娘亲同昭昭一样，我们都在想父皇，母后同父皇一起走过了近四十载，她对父皇的想念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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