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后世君王皆效仿此‘百事抵一事’之说,是否……是否会认为只要最终功业足够,过程中的些许……偏差,皆可被原谅甚至忽视?”
“臣……臣恐此例一开,非大秦之福。”
他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白:您这理论太高阶,怕后世子孙学歪,只看到“可以抵消”,没看到“需要做百件对事”的难度和前提,反而为自己的昏聩行为找到了借口。
皇帝的自制力,大家懂的都懂。
普通人尚且有侥幸心理,更别说被权力无限放大欲望的皇帝了。
嬴炎听罢,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问得好。你能想到这一层,可见是尽了职分的。”
“若后世无能之君,只学其形,不得其髓,那并非孤之言之过,而是其自身昏聩无能,即便没有孤这番话,他们也会为自己找到其他借口。”
“史官要做的,就是将他们的无能和他们扭曲的本王之言,一同忠实记录下来,供后人评判警醒!”
“再次有如此君王出现之时,让宗室尽快做准备。”
“至于帝王威严……”嬴炎轻笑一声,“真正的威严,从来不是靠遮遮掩掩、文过饰非得来的,而是源于天下归心,源于四海升平!”
嬴政嘴角瞬间耷拉下来,莫名不爽。
天幕——
【战场之上,火药味冲天而起,烟尘蔽日。
就算是在此之前听说过天雷的威名,可到底是第一次见,光是轰然的爆炸声就足够骇人听闻。
章邯军的阵线,在蒙恬、王离所率南秦精锐的猛烈冲击以及自身军心溃散的双重打击下,终于彻底崩溃了。
如同堤坝决口,最初的细微裂痕迅速扩大,最终演变成无可挽回的全面崩塌。
前排的士卒早已丧失战意,要么扔掉兵器跪地请降,要么发一声喊,掉头就往回跑,冲乱了后方尚且试图维持阵型的同袍。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败了!败了!”
“快跑啊!”
雍王师喊:“投降不杀!我王有令,投降免罪!”
各种呼喊声、惨叫声、兵器坠地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兵败如山倒的哀歌。
章邯声嘶力竭的吼声被彻底淹没在这片混乱的浪潮之中。
他试图组织起亲卫进行抵抗,却发现连最信任的亲兵都眼神闪烁,不断回头张望,显然去意已决。
他们说:“将军,雍王乃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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