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过后,燕国蓟城的空气变得更加寒冷。李明衍站在城外一处缓坡上,遥望远处田垄。他身着一袭淡青色直裰,腰束漆皮革带,肩上披着一件轻薄的玄色斗篷,以防秋寒。
"明衍,禹工遗迹的事,秦勇已和父王与我汇报,父王已经同意拨给你人力物力。"姬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太子太子姬丹,身着纯青色窄袖直裰,腰佩玉带。只是李明衍觉得,太子丹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并无多少欣喜,反而郁结之气,越来越重。
"多谢太子。"李明衍微微一揖,"若能按照遗迹中的导引,改造燕国水系,不出三年,当可增产三成,足以支撑更大的军备。"
姬丹淡淡点头,目光飘向远方:"三年?五年?十年?明衍,恕我直言,水利之功太过缓慢。秦国兵锋所指,我燕国恐怕撑不了那么久。"
李明衍循着姬丹的目光看去,只见西北方向,一片乌云正在积聚。
姬丹回国头来,看着李明衍,缓声说道:"先生,不要误会,我不否认水利之功,但那是太平盛世的谋划。如今燕国危在旦夕,需要的,怕是立竿见影之策。"
"太子所虑,确实在理。"李明衍慎重道,"然水利乃是强国之基。禹王当年治水,既疏民患,又绘九州,实为大国之道。"
"大国之道?"姬丹冷笑一声,"李先生周游列国,可曾见过真正的大国?如今真正的大国只有一个——秦国。其余皆为待宰羔羊。"
两人沿着山坡缓缓前行,不远处是一片新开的水渠,工人们正在加固渠岸。
姬丹抬头,露出一丝苦笑:"明衍,你看这渠,修得极好,水患已解,田亩必丰。只是此渠开通,农桑增产,然需一年、二年方见成效。到那时,恐怕我燕国已被秦国吞并,徒留这水利功劳给他人啊!"
李明衍默然片刻:"太子所言,我理解了。大国与小国,其生存之道确实不同。"
姬丹眼中精光一闪:"不错,先生你终于能体谅我心!大国可运筹帷幄,从容布局;小国却需急中生智,出奇制胜。若拘泥常法,必为强敌所吞。"
李明衍默然,他当然知道姬丹所说的出奇制胜,是何种方式,但他也知道这方式的结果,并不如姬丹所愿。
姬丹摇头笑道:"我和子嘉兄多次书信讨论,他每次也都提到长远布局,凡事要想到千秋后世。只是这天下之势,已如山崩,哪还有千秋可言?"他俯身拾起一枚鹅卵石,猛地掷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
李明衍看着姬丹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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