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口中的“良心”,从来不是自我约束的准则,而是用于自我包装的道德外衣。他们深谙良心在社会评价体系中的分量,将其转化为人际交往的通行证与自我保护的盾牌,通过语言表演构建虚假的道德形象。
这种伪装在乡土社会里尤为常见,带着泥土气息的良心话术,往往更能迷惑人心。比如有人总爱在村口大槐树下拍着胸脯说:“咱庄稼人最讲良心,谁家有难处搭把手是本分,我可从不占人便宜。”可真到了春耕时节,邻居家的牛误踩了他半分地,他能堵着人家门口骂半天,要求赔偿远超实际损失的粮食;而他自己收割时,镰刀“不小心”划到邻居家的麦垄,却只轻描淡写一句“田埂子哪有那么准”,绝口不提赔偿。
还有负责分配公益岗的人,每次开会都要强调“我选岗只看谁家里困难,凭良心办事,绝不多拿一分好处”,可实际上,他总把轻松又赚钱的护林岗留给远房亲戚,对真正需要补贴的低保户,却以“你年轻能扛”为由推脱。
这些乡村里的小人,用带着乡音的良心口号,包装着自己的私心,让不明真相的乡亲们一度以为他们是热心肠、有道德的好人。
就像《三国演义》中的吕布,每次投靠新主时,都会言说“布愿效犬马之劳,以表忠心”,将忠诚挂在嘴边,可一旦利益受损便背叛旧主,他口中的忠心与乡村小人口中的“良心”如出一辙,都是基于利益需求的语言表演,毫无真实道德内核。
小人执着于将良心挂在嘴边,并非无的放矢,而是由深层的人性需求驱动。在农村,这种策略常与土地、资源、人情紧密绑定。比如有人想承包村后的荒山种果树,为了拿到承包权,天天往村干部家跑,逢人就说:“我承包荒山不是为了自己赚钱,是想带着大家一起致富,凭良心说,我肯定会给村里交足租金,让乡亲们都能分着红利。”这番话让不少村民觉得他有良心、顾大局,纷纷支持他。
可真当他拿到承包权后,不仅没给村民分红,还偷偷把荒山边缘的耕地占了扩大种植面积,有人质疑时,他又哭哭啼啼地说:“我起早贪黑打理果树多不容易,就占了点边角地,你们怎么就揪着不放?我摸着良心说,没亏待过村里。”
还有村里卖农资的人,明知一批种子发芽率低,却因为进货价便宜还是进了货。他怕村民发现,便在店门口贴满“良心农资,假一赔十”的标语,遇到来买种子的农户,还特意强调“我这种子都是经过检验的,咱庄稼人靠天吃饭,我绝不会卖劣质种子坑大家,凭良心做生意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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