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的武昌府渐渐苏醒,街道两旁店铺陆续开张,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秦思齐却无心观赏街景,心中思索着王神医的往事。那位老人不仅医术高明,更难得的是医德高尚,贫富无欺,不知救治过多少穷苦百姓。自己幼时体弱,也曾蒙他诊治过几次。
济民堂已然在望。只见门口挂着白幡,出入之人神色肃穆,隐隐有哀泣之声传来。秦思齐收敛心神,整理了一下衣冠,将那些关于前程的思虑暂抛脑后,怀着对逝者的哀思与敬意,迈步走了进去。
堂内香烟缭绕,正中摆放着王神医的牌位,已有不少人在前祭拜。秦思齐静候片刻,轮到自己时,上前恭敬地点香、鞠躬、献上祭品。王神医的儿子王大夫在一旁还礼,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悲痛且疲惫。
“家父若知秦举人亲来吊唁,定感欣慰。”王大夫哽咽道。
秦思齐轻拍其肩:“王神医悬壶济世,活人无数,功德无量。还望世兄节哀顺变,继承令尊遗志,光大医道,救济苍生。”
又寒暄几句,见后面还有人等候,秦思齐便告辞出来。站在济民堂门外,阳光正好,他却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生死无常,纵然是神医圣手,也难逃大限之期。人生在世,若不能做些有益于人的事,岂不是虚度光阴?
离开济民堂后,秦思齐并未直接回家。他想着既已出门,便该去赵府回拜,一来全了礼数,二来也告知明远自己回武昌府了。
到了赵府门前,递上名帖,门子见是举人老爷,不敢怠慢,急忙通传。很快便有小厮出来,恭敬地请秦思齐入内。
赵万财正在花厅品茶,见秦思齐到来,热情地请他坐下,亲自斟了杯热茶:“思齐贤侄来了,快请坐。听说你回乡祭祖,一切可还顺利?”
秦思齐欠身接过茶盏:“劳伯父挂心,一切顺利。”
“好好好,有劳亲家母惦记了。”赵万财摸着手中的玉扳指,寒暄几句后,便切入正题:“贤侄啊,今日你来,正好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秦思齐笑道:“世伯请讲。”
赵老爷缓缓道:“当初老夫与你合作那茶叶生意,定的乃是二八分成,我八你二。”
秦思齐点头:“是。世伯雪中送炭之情,思齐一直铭记于心。若非世伯当初慷慨相助,白湖村的茶叶只怕至今还困在山中,变不成活钱。”
赵老爷摆摆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贤侄言重了。不过,如今你已是堂堂举人老爷,身份不同往日。举人自有举人的体面和开销,日后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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