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白低着头眼中闪过嘲讽，他连那个所谓的老师见都没见过，就要谈婚论嫁，说出来也不觉着荒诞？
但今天是除夕夜，怕是他在这个家里过的最后一个安稳年，便也当没听见。
林秋恩又坐了一会，杨清芸拉着她努力找话题：“这两天没见，秋恩又好看了些，等着结婚时候肯定是咱们京北最美的新娘子。我这两天在家里套着被子呢，新棉花用软和的牡丹花纹布，到时候你和你哥一人六床被褥。”
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偏心的。
林秋恩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往这个话题上说：“芸姨，外头一会天黑了，你先忙着，我回去了。”
这态度疏离有礼貌，其实和她平日里一样，但称呼从妈妈变成了芸姨，还是让人心里堵得慌。
杨清芸拉住她：“等会，我给你拿红包。”
“不用了。”林秋恩连忙拒绝，红包是长辈给小辈的祝福，但京北这边规矩不是人人都给，一般是两代内的亲属关系才有。
杨清芸却不肯，她笑着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她手里：“怎么能不要，也就你和你哥有，其他人我可不给。”
林秋恩心中五味杂陈，但又很快释然，便也笑了笑：“好，谢谢芸姨。”
其实在经济方面杨清芸确实对她不错，刚来宋家的时候，她瘦得皮包骨头，宋卫国不管家里的饭菜，做饭的人还是杨清芸，那个时候她每天都能吃到鸡蛋和肉。
最艰难时候，别人给的一口馒头也万分珍贵，所以无论杨清芸如何，她也不可能有怨恨的心思。
现在她手里经济宽裕了，但也没有直接拿了一笔钱过来，要断了彼此的关系，只是每次来都是尽可能多买东西，这些东西的金钱价值也早超过了她在宋家吃过饭的价值。
杨清芸心里舒坦了些，这红包她特意放了五十块钱进去，相比较给宋逾白象征性的五块钱多了十倍，只要她经济上可以负担，她其实并不吝啬。
林秋恩从沙发上拿了面包服准备离开，杨清芸这次注意到，她又穿了新的衣服，是她舍不得买的面包服。
心中刚刚的舒坦顿时变得不上不下，难以形容。
她勉强笑了笑：“秋恩的新衣服挺好看的，在百货大楼买的吗？”
现在只有百货大楼一个柜台卖面包服，林秋恩身上这件她见过，要一百多块钱……
林秋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服，笑了笑：“是，放寒假后每周要有两天时间去文化局，骑自行车挺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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