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宝玉被拎到众人面前问话,初始还存着几分侥幸,支支吾吾,只拣那无关紧要的来说,试图蒙混过关。
贾政在旁早已气得面色铁青,狠狠瞪了他两眼,颤着手指,那距离几乎要戳进宝玉眼珠子里了。
宝玉素来畏惧其父,被这眼神一慑,生怕眼睛被误伤,下意识后退两步,那点子侥幸瞬间烟消云散。
他再不敢隐瞒,耷拉着脑袋,嗫嚅着承认了自己确与智能儿有染,在那糊涂账里也掺了一腿。
幸而此时,李纨早已依着贾政吩咐,将探春、黛玉、宝钗等一众未出阁的姑娘们都带往了东府园子。
免叫她们听见这些污秽之事,总算为宝玉留存了三分颜面。
只是。
这颜面留与不留,实则已无差别。
经红缨先前那一番大张旗鼓的搜寻,加之府中下人那些八卦嚼舌根的婆子丫鬟,这桩混乱风流案,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既已认罪。
贾宝玉当即被几个健仆拿住,捆了送往后面柴房,专候家法。
李洵在一旁不由轻轻摇头。
这大脸宝果然是个银样镴枪头。
中看不中用,还没等动真格的呢,只被他老子瞪了两眼,便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这般软骨头真是脱裤子放屁都嫌他动作太快。
他旋即吩咐秦钟,先带智能儿出府寻个稳妥处安置,又亲笔修书一封,交与秦钟,命他转交其父秦业。
有他这亲王手谕,想来那秦业即便古板,也不敢违逆王命。
既然先前已答应成全智能儿,于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断无食言之理。
贾政面色灰败,强撑着精神请李洵移步柴房,名为监看家法,实则是要在王爷面前表明绝不徇私的态度。
李洵起身时,王熙凤在一旁递来眼神,那丹凤眼里波光流转,既有嗔怪他多事,又似带着羞恼,隐隐竟还夹欣喜。
怎么那么会眼神演戏!?
李洵与她目光一触,心下顿时了然,这凤辣子怕是在提醒自己。
她自个儿身上那桩还未挑明的大事。
……
柴房内光线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尘土气。
贾政早已吩咐下去。
无他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求情。
贾宝玉被扔在角落的柴堆里,身子蜷缩成一团,如同惊弓之鸟,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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