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宫墙春信(第1页)

南楚皇宫的琉璃瓦在初春的阳光下泛着暖光,与云川村的山茶花不同,这里的红墙太高,连风都带着规矩的弧度。桑宁踩着白玉阶入宫时,雪青骓的铜铃被换下,马夫说“宫里规矩多,不该有这么鲜活的声响”,听得她指尖发痒,忽然想念云川村无拘无束的风。

“公主一路辛苦,陛下已在落英殿备了茶。”内侍总管的声音尖细,眼神却在她与身后的贺斯辰之间打转——谁都看得出,这趟北境之行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变了,像冻了一冬的湖面,悄悄化了冰。

落英殿的海棠开得正好,却被人移走了大半,腾出的地方种着新翻的泥土,阿竹正蹲在那里撒草莓种子,看见桑宁进来,手里的小铲子“哐当”掉在地上:“公主!你可回来了!沈侍卫的伤……”

“好多了,正在偏殿养着。”桑宁扶起她,瞥见泥土里混着些雏菊种子,嘴角忍不住扬起,“看来陛下把你的话记在心上了。”

贺斯辰从殿内走出,玄色常服代替了铠甲,袖口绣着半朵雏菊——是阿竹的手艺,歪歪扭扭的,却比龙纹更显眼。“刚收到松州的信,你皇兄……没再提出兵的事。”他将茶盏递给桑宁,水汽氤氲里,能看见她眼底的笑意,“前太子党的残部也清得差不多了,沈月容在静心苑‘养病’,后宫倒安生。”

桑宁的指尖划过温热的杯壁,忽然想起云川村那两块拼在一起的“宁”字碎玉,此刻正躺在她的梳妆盒里。“沈砚的身世,宫里的人……”“朕压下去了。”贺斯辰打断她,“他是你的暗卫,不是沈家的‘松根’,往后只护你,不用护什么云川。”

话音刚落,偏殿传来沈砚的咳嗽声,阿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拎着裙摆就跑过去,裙角扫过新种的草莓地,带起一阵泥土香。桑宁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对贺斯辰说:“把落英殿的后门开着吧,让雪青骓能进来逛逛,它在云川野惯了。”

“好。”贺斯辰的目光落在她发间,那里别着支素银簪,还是离开大周时带的,“明日让内务府送些新首饰来,南楚的珍珠,比大周的亮。”

桑宁笑着摇头:“不用,这支挺好。”就像她这个人,带着冷宫的霜,北境的雪,却在南楚的宫墙里,慢慢长出了暖意。

三日后的早朝,贺斯辰下了两道旨:一是为沈砚正名,赏“云川护卫”衔,随侍桑宁左右;二是罢黜静心苑的用度,只留三名侍女,美其名曰“让皇后安心养病”。满朝文武皆知,这是在为桑宁铺路,也是在彻底清算前太子党的余孽。

退朝后,贺斯辰往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