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港的码头上,各色船只鳞次栉比,喧嚣的人声与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片繁忙景象中,一艘看似普通的乌木商船缓缓靠岸,它没有华丽的雕饰,船体却异常坚固,透着一股沉稳内敛的气势。
不多时,跳板搭好,率先走下船的是两个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走在左侧的是付霸天,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的雄浑霸气。紧随其后的是付霸川,他身形稍显瘦削,但步伐稳健,目光阴鸷,嘴角总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给人一种精明狠辣之感。
两人身后,二十余名付家子弟鱼贯而下。他们身着统一的青色劲装,腰佩利刃,个个身姿挺拔,眼神警惕,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好手。他们迅速在码头两侧站定,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付霸天和付霸川护在中间,同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付霸天负手而立,目光如炬,缓缓扫过眼前繁华的玉华港,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付霸川则侧身站在一旁,低声对着付霸天说了几句什么,付霸天微微点头,两人随即迈步朝着港口内走去。那群付家子弟立刻跟上,一行人步履沉稳,气势慑人,引得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下意识地避让开来,不敢与之对视。
跳板在脚下轻轻晃动,付霸川深吸一口气,玉华港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清冽扑面而来。那是种混杂着海草与阳光的味道,比庶务殿终年不散的墨香与旧纸霉味清新百倍,直叫他胸腔里那颗被公文压得麻木的心脏都开始轻轻搏动。
阳光烫得甲板微微发热,他踩着粗糙的木板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朵上。三年了,从晨光熹微到月上中天,他不是埋首在堆积如山的卷宗里,就是握着朱砂笔在公文上画押,活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翻阅旧档时的纸絮,耳畔还萦绕着司长催促的呵斥,可现在——他猛地张开双臂,任凭海风吹乱发髻,将那股子陈腐气彻底吹散在风里。
远处桅杆如林,船帆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无数振翅欲飞的白鸟。付霸川望着码头上熙攘的人流,扛着渔网的渔夫、叫卖海产的商贩、抱着陶罐的洗衣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鲜活的烟火气。这才是人间该有的模样,不是永无止境的誊抄与核对,不是被墨汁染黑的指甲缝,更不是"付主事"这个代号背后,那个连打个哈欠都要掐着时辰的自己。
他忽然想大笑,想跳起来,想把那双磨得发亮的皂靴狠狠扔到海里去。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响,那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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