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灰色的云团压得很低,风家老宅的檐角垂着几缕湿漉漉的雨丝。风玟坐在紫檀木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目光落在窗外滴水的梧桐叶上。付天站在她身侧,玄色暗纹锦袍的袖口被他仔细整理过,露出腕间一块墨玉扳指,指节分明的手正将一个锦盒放在案上,里面是给夏家老太太备的寿礼,一对羊脂玉镯,通透得像凝了的脂。
    “都安排好了?”风玟的声音很轻,像落在青石板上的雨珠。
    付天微微颔首:“前厅的人会按规矩递帖子,后院备了三辆马车,暗卫已经提前去了夏府周围布控。”他顿了顿,看向站在廊下的付溟渊,“溟渊那边也带了人手,都是跟了多年的老人。”
    付溟渊正用一块软布擦拭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暖白色的,被他擦得莹润生光。听到付天的话,他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夏家那群人若敢动手脚,我让他们连寿宴都办不安生。”他说着,将玉佩挂回腰间,动作干脆利落。
    风玟放下茶盏,站起身:“夏家想借着寿宴做文章,我们便去看看他们的戏码。记住,面上要笑得温和,礼数周全,至于暗地里的动作——”她目光扫过两人,“不必客气。”
    付天应了声“是”,将锦盒盖上,递给旁边的小厮。付溟渊则走到马车门边,伸手撩开车帘,黑色的马车在雨幕中泛着冷光。风玟理了理裙摆,率先走了出去,付天和付溟渊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马车里。车轮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朝着夏府的方向驶去。雨丝斜斜掠过车窗,将窗外的景致模糊成一片氤氲的水墨画,只是那画里藏着的,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宴会当天,风玟一家沿着蜿蜒的山道前行,远远便望见夏家所在的灵山。此山被四阶中品灵脉滋养,山体笼罩在淡淡的灵雾之中,灵气充沛得几乎化为实质,吸入一口便觉心旷神怡。山脚下是两扇巨大的白玉山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与灵鸟图案,中央“夏府”二字以古篆书写,笔力遒劲,隐隐有灵光流转。
    穿过山门,脚下是平整的青石板路,两侧种植着各式灵植,有叶片晶莹的月华草,有花瓣带露的凝露花,其间不时有灵鹿、彩蝶嬉戏,一派生机勃勃之景。越往上走,灵气越发浓郁,隐约能听到瀑布轰鸣之声。
    行至山腰,夏家府邸全貌展露眼前。府邸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尽显古朴大气。主殿以珍稀的紫楠木建造,屋顶覆盖着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庭院中点缀着假山流水,池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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