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帐之内,拓跋哲屏退了左右,独自坐着。
帐帘垂落,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唯余他一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帐外,亲兵的声音隔着帐帘传来:“报——督管百夫长淳屠兰,帐外复命!”
“让他进来。”
帐帘被一把掀开,一名魁梧的草原汉子大步踏入。
汉子行至帐中,单膝跪地,覆着护甲的右拳随之重重叩在胸前,昂首道:“淳屠兰,拜见可汗!”
“淳屠部的?”拓跋哲目光微动,“本王记得,你们部族的男儿在前年秋狩中,一连斩了三头恶狼,还徒手杀了一只熊瞎子,算得上草原上的大巴图鲁!”
他话锋一转,语气渐深:“这些年淳屠部的儿郎们为本汗前冲锋陷阵,从未退过半步,本汗都看在眼里。”
淳屠兰胸膛微微一挺,右手重重扣上左胸:“淳屠部誓死效忠可汗!能为可汗效力,是淳屠男儿的荣耀!”
“好!有淳屠部这样的好儿郎,是本汗之福!”拓跋哲赞许地点点头,随即神色一正,沉声问道:“说说吧,白日的暴动,是怎么回事?可查清楚是谁人所为?”
淳屠兰头颅微垂,报出了那个预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部族名:“是独孤部族。”
“对方虽刻意抹去了兵刃上的徽记,但我们还是在尸身旁,找到了一支未来得及处理的狼头箭簇——是独孤部族使用的特制箭矢。”
拓跋哲面色平静,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他指节在案上轻轻一叩,“唤独孤辰来见我!”
不多时,帐帘被猛地掀开,独孤辰大步踏入,面色沉郁不已。
他目光在与拓跋哲相接前,先冷冷地扫过了一旁的淳屠兰。
淳屠兰毫不避让,下颌微扬,迎着他的视线直直看了回去。
独孤辰收回视线,向着王座躬身抱拳,声音粗犷:“可汗,您找我?”
“人,是你下令杀的?”拓跋哲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日的天气。
独孤辰闻言,深知事已败露,索性不再遮掩。
他胸膛一挺,“既被可汗知晓,我也无需隐瞒!那小子手上沾的是我独孤部族的血,此仇不共戴天!我族儿郎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这种小人,难道我独孤部族杀不得?!”
听到这话,拓跋哲面色一变,“杀得?在这王庭之内,没有本汗的令,谁的命你都动不得!”
侍立一旁的淳屠兰则是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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