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被判了死刑。
体制内的人早就收到了风声。
——“城统客”,逃出生天的优等人。
城统的特批通行证在雨夜里亮得刺眼,一辆辆军用装甲车鱼贯而出。
铁胎碾过404界线,压进泥泞。
污水猛地扬起,啪地砸在界牌上,把“404”三个字糊成一团稀泥,流进地沟。
车内传来笑声。
那些穿着雨衣、戴着指环、握着通行证的人,隔着防弹玻璃对着那块快要倒塌的界碑挥手、竖中指、摇着城统的小旗放肆嘲弄。
笑声一浪高过一浪,混着雨声与履带的轰鸣,碾过整片404的夜色。
再没有谁——
会为这块破地站岗。
404,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
暴雨未歇,404,西港。
渔人码头的那些人——
他们逃不出去。
甚至连“逃”这个字,对他们来说,都是奢望。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也从未想象过“以后”会是什么样。
他们从出生起,就被圈进404,被赶进“渔人码头”这个湿冷的角落,被贴上“无用”、“病种”、“实验残余”的标签。
他们不配是“居民”。
他们是——失败实验的后代。
早些年,城统曾在404秘密开展过一项人体试验,试图让特殊人种适应极端海渍环境,结果失败,
但部分基因突变被意外激活,传了下来。
他们就是那一代代突变的残留物,以及后代。
拥有诡异的遗传“湿症”:一旦离开潮湿环境,血液会逐渐结晶,器官脱水,三到五天内必死无疑。
为了彻底禁锢他们,当初被驱赶来404渔人码头时,每人还被灌下一剂“净渊药”。
那是把他们“锁死”在码头生态的毒剂。
——永远离不开这里。
更残酷的是,白色恐怖的记忆还在。
早些年,有人偷偷想逃,结果全家被押到街口当众曝晒,活活抽干。
之后,再没人敢迈出渔人码头。
码头是他们的坟墓——也是他们最后的庇护所。
他们不能失去这里。
和城统的决策比起来,他们渺小,脆弱、荒诞、无助、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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