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镇卫生院手术区走廊,死寂如同凝固的沥青,沉沉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惨白的灯光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冰冷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血腥气和一种名为“悬而未决”的、令人窒息的沉重。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嘀嘀”声,穿透厚重的防火门,敲击着门外守候者的神经,如同生命在深渊边缘敲打的、微弱却执着的战鼓。每一次跳动,都狠狠撞击着林远摇摇欲坠的心脏。
两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如同隔绝生死的界碑。门上那两盏刺目的红灯,如同滴血的警示灯,无声灼烧着林远布满血丝的眼睛。左边,是哥刘臻。后背狰狞的伤口崩裂感染,失血超过3000cc,左臂粉碎性骨折,生命体征微弱如风中残烛。右边,是莫队莫里斯。同样严重的失血,多处骨折,深度昏迷。每一次红灯的闪烁,都像重锤砸在林远的灵魂深处。哥……莫队……你们一定要……挺住啊!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双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般的清醒。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扇门,脑海中翻涌着水下石室那惊心动魄的画面——敞开的石棺!喷涌的绿色狂潮!哥和莫队被半埋在淤泥中的染血身影!以及……迟雪姐在病房里那撕心裂肺的烙印剧痛和喷涌的鲜血!迟雪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
重症监护室。
迟雪安静地躺着,如同被精密仪器重新拼凑的破碎瓷器。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而平稳,但眉宇间那层深重的痛苦和疏离并未散去。左肩的烙印在无菌敷料下蛰伏,不再有骇人的血光透出,只余下深层的、近乎麻木的钝痛,如同风暴过后死寂的海面。荆棘晶体那幽蓝的光芒彻底熄灭,只余下布满蛛网般裂痕的冰冷残骸。然而,烙印深处那股沉寂的冰冷意志,仿佛被石棺开启的余波触动,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冰针刺入骨髓的悸动。荆棘缠绕的巨眼轮廓在意识深处一闪而逝,带来一丝深入骨髓的寒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空洞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抽离了?或者……转移了?
“体征……相对稳定。但……神经中枢……活动……极度抑制。类似……深度……创伤后应激……解离状态。烙印能量……残留……微弱……但……稳定。”主治医生低声对守在床边的林远(分身)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巨大的审慎,“需要……时间。漫长的……时间。”
林远(分身)默默点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后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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