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林的幽蓝光芒在身后渐次隐去,如同合拢的巨大眼帘,将霜魂族的秘密与哀伤重新封存于永恒的冰雪之下。刘臻背负着简单的行囊,踏着没过脚踝的积雪,沿着阿娜丝塔公主所赠地图的指引,独自向南而行。
离别的场景并无过多言语。清晨的祭坛旁,阿娜丝塔已恢复公主的威仪,雪白的裘袍衬得她面容清冷,唯有眼底深处那一抹未能完全散去的悲恸,昭示着昨日的惊涛骇浪。她将地图和冰心丹交给刘臻时,指尖冰凉,语气却异常坚定:
“一路保重。霜魂族会谨守此地,并尽力联络可信的盟友。西境凶险,远超北地,沙海无情,人心叵测,万事小心。”
大长老亦在一旁沉默颔首,浑浊的老眼中是托付与期许。
刘臻郑重回礼,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转身,踏着咯吱作响的积雪,离开了这片给予他关键线索、却也承载着沉重过往的冰封圣地。
最初的几日,依旧在连绵的雪山与冻土荒原间跋涉。寒风如刀,天地间一片苍茫死寂。刘臻运转烙印之力抵御严寒,同时消化着冰心丹的药力,后背被雪妖蛛撕裂的伤口在极寒与灵药的双重作用下,愈合的速度快得惊人,只留下一道狰狞却已无大碍的疤痕。他按照地图指示,避开可能有总部巡逻队活动的区域,专挑人迹罕至的山坳与河谷穿行。
怀中的玉片在离开冰晶林范围后,便彻底沉寂下去,再无指引。那卷冰蚕丝地图成了唯一的向导。地图绘制得极为精细,不仅标明了山脉河流,还标注了几处极其隐蔽的、可供休憩的古老岩穴和由少量耐寒部落把守的、以物易物的边缘据点。
七日后,脚下的冻土开始变得坚硬,稀疏的耐寒草甸取代了皑皑白雪,空气虽然依旧干冷,但那股刺骨的寒意已逐渐消退。远眺南方,天际线不再是起伏的雪峰,而是一片朦胧的、泛着土黄色的平坦地带。
荒漠的边缘,近了。
心情并无多少轻松,反而愈发凝重。北地虽酷寒,但环境相对单一,危险多源于自然与已知的敌人。而西境荒漠,据父亲笔记和零星传说记载,那是片被时光遗忘的土地,除了变幻莫测的沙暴、致命的流沙与缺水,还盘踞着各种难以捉摸的势力,有坚守古老传统的沙漠部族,有追逐利益的商队护卫,也有藏匿于废墟中的盗匪和马贼,更有那些隐藏在历史尘埃下的、可能与“沙之民”或“不朽之核”相关的未知危险。
这日傍晚,他按照地图标记,找到了一处位于风化岩山脚下的、被半掩在沙土中的小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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