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诅咒传承(第1页)

三更的梆子声刚歇,陈砚秋的靴底便碾碎了景佑科场遗址的瓦砾。荒废的贡院号舍在月色中泛着靛蓝幽光,断墙上的糊名誊录榜文仍在渗出血珠——正是《洗冤录》记载的"怨气凝朱"异象。他袖中的磁石剧烈震颤,指向地面七处焦痕——这些二十年前雷击留下的痕迹,竟组成《星野凶兆解》里的"七杀锁文局"。

"时辰到了。"阴影里传来韩似道的声音。他今日未着官服,而是披着件朱砂染就的深衣,衣摆处用金线绣着七具青铜小棺的纹样。手中的犀角笔不是寻常文具,而是用第三任榜眼的腿骨雕成,笔尖蘸着的墨汁泛着铁锈色——是混入磁粉的"千年蓝"。陈砚秋的银簪突然自行飞出,却在距韩似道三尺处凝滞不前——笔锋划过的空气里,浮现出七道金丝交织的咒纹。

科场正中的石案上摆着《黜龙簿》原件。羊皮封面此刻正在自行翻动,露出记载景佑四年案的那页——纸浆里嵌着的黑发突然扭动起来,组成当年七个考官活取举子枕骨的场景。韩似道的骨笔点向画面中央,那缕靛蓝液体立刻飞向陈砚秋,在他额前凝成与王珩一模一样的朱砂印。

"跪下受咒。"韩似道袖中飞出七枚铜钱,钱孔穿着的"牵魂丝"自动缠住陈砚秋的四肢。每根丝线末端都连着块状元笺残片——正是七任榜眼殿试卷的"第一甲第一名"部分。丝线绷紧的刹那,荒废的号舍突然回荡起《锁院赋》的吟诵声,语调与楚星河尸体发出的完全一致。

陈砚秋肋间的旧伤轰然迸裂。靛蓝血液滴在石案上,立刻被《黜龙簿》吸收,羊皮纸顿时浮现出父亲从未示人的日记:"吾儿生辰与祭仪同刻,当为收官之祭。"韩似道的骨笔在此刻刺破他眉心,笔尖的"千年蓝"渗入血管——这根本不是墨汁,而是七任榜眼枕骨炼制的"文骨精"。

四更的雾气突然凝成铜镜状。镜中映出的不是当下场景,而是景佑四年那夜的恐怖仪式:七个穿朱衣的考官围着手持骨针,针尖对准被绑在石案上的举子玉枕穴。陈砚秋的银簪突然震颤着指向镜面——那举子的面容,竟与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看好了,这才是真相。"韩似道掐诀念咒,雾气幻象突然转向——当年石案上的"举子"竟在冷笑,他的手腕脚踝根本没有绳索,反而是他主动将后脑抵向骨针。幻象中的"父亲"突然转头,对着二十年后的陈砚秋说出与遗言相同的话:"以子代父,其咒方成。"

五更的晨钟穿透迷雾时,陈砚秋的襕衫已被冷汗浸透。韩似道从怀中取出个铜匣,匣内七枚骨针正在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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