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安动作干脆利落,撩袍单膝跪地,声音沉稳有力,“臣,领旨谢恩!”
烛火跳动,映照着李临安年轻却已显沉稳的俊朗面容。
皇帝看着阶下跪拜的身影,目光深沉。
待李临安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养心殿门外深沉的夜色中,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皇帝这才缓缓起身,虽然不愿承认,但他老了,不像从前,精力充沛,如今仅仅是伏案批阅奏折,便觉得有些疲惫。
皇帝并未立刻传唤步辇,而是负手踱下御阶。周让立刻躬身,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无声地跟随在侧。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
皇帝停下脚步,望着门外夜色,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后的周让,“周让,你来说说,这李临安如今,究竟算是站哪一方的人?”
周让闻言,身体躬得更低了,脸上瞬间浮现出惶恐之色,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谨慎,“陛下,奴婢愚钝,不敢妄议国公。”
皇帝并未回头,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重压,“朕让你说。”
周让的头垂得更低了,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才谨慎地开口,“回陛下,奴婢以为,李国公,他本是大皇子殿下培养的人。”
伴君如伴虎,周让常常面临这样的考验。
他转了转浑浊的眼珠子,继续说,“大皇子殿下是陛下的嫡亲骨血,与陛下父子情深,那李国公对大皇子殿下忠心耿耿,自然也是听命于陛下的。”
很多时候,一个死去的且深得圣心的皇子,反而是最方便,也最引人注目的挡箭牌。
大皇子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皇帝自然对他有着最深的感情,而且大皇子文武双全,更是好的继承者。
当然最重要的是,大皇子死了,死在年轻的时候,死在声望高涨,但却还没对皇帝造成威胁的时候。
人总会美化过去的回忆,逝去的事物,那么大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重。
皇帝依旧望着殿外的黑暗,沉默了片刻,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又似乎另有所思。
他语气平淡,接着说道,“那么如今,大皇子不在了,他是否该偏向太子了?”
周让偷觑着皇帝在门口油灯映照下,显得莫测的侧脸,心中飞速盘算。他明白陛下心中对此事恐怕早有成算,此刻问询,或许只是想印证什么。
周让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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