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黑的沈府阴阴沉沉,秋风刮得很轻,但偏偏冻得吓人。
裴云朝憋着一口气,双拳紧紧攥着,脸上神情是与年龄不相符的隐忍愤怒。
他径直去了张莺的院子。
没直接进去,他绕了一下,避开了院子外的丫鬟家仆,翻着墙偷偷潜入,暂且在暗处躲好。
张莺在屋里等了好一会儿,没看见两个丫鬟回来,耐心将尽,她担心出问题,叫了个壮丁出去找。
沈初被另一个壮丁摁着,裤腿依旧上卷着,两只小腿抽得青紫。
他脸上泪痕已干涸,通红绝望的双眼无助地望着张莺,像是只濒死的兔子,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那目光太凄惨,饶是心狠如张莺也偏过了眼。
约摸半炷香时间,出去找人的壮丁跑了回来。
“夫人,出事了,那小兔崽子跑了!”
“什么!”
张莺猛然起身,“怎么跑了,两个大人摁不住一个七岁孩子?”
壮丁:“丫鬟说,那小兔崽子会武。”
“会武?”
一个七岁的小孩,还是个奴才,会武?
张莺拧着细眉思索片刻,最后吩咐道:“还是得去找,多派些人,找的动静小一点,别让老爷察觉。”
另一个摁着沈初的壮丁问:“二少爷呢?”
张莺眼里浮现恨意。
她恨沈初,看见他,她便会想起自己做下的孽事,想起她沾满鲜血的手和内心黑暗的罪孽。
但她又不能杀了他,沈重城不会容忍她这么做。
多年夫妻,张莺比任何人都了解沈重城,她知道沈重城对柳悦留下的这个孩子爱恨交加。
打骂苛刻可以,但若是要了他的命,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不甘又痛恨,张莺咬牙切齿:“把他锁在房里,别让他出去。”
“是。”
沈初只觉肩上压着的力气卸去,没了压制,他飞快地想奔出,却被人拉住。
“好好待着!”壮丁厉声道。
哐的一声,房门关上。
屋里漆黑一片,沈初双手拍打房门,手掌拍得通红。
“开门!开门!”
“求求你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一声声哀求。
他想去救他的小朝哥哥,但瘦弱的臂膀打不开这扇被关上的门。
周围一片漆黑,和失去母亲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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