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派来的调查组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便抵达了医院。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位是后勤部财务处的老审计，姓周，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另一位是纪委的年轻干事，小张，负责记录，话不多但观察细致。
他们的到来，像一块石子投入本就暗流涌动的池塘，让医院里弥漫开一种无声的紧张气氛。谈话在小会议室里秘密进行。
周审计首先找的是小荔。他仔细翻阅了所有证据材料，特别是那张有苗娇娇和所有在场人签字的现金盘点说明和后续谈话记录。
“王科长，请你详细陈述一下发现现金短缺的经过，以及为何会选择在那个时间点进行突击盘点。”周审计的问题直接而专业。
小荔早已做好准备，她从院长开会要求做好应急工作谈起，讲到出于谨慎考虑决定核对流动性最强的现金，再到发现短缺后如何询问、苗娇娇如何承认、其他人如何见证签字。整个过程条理清晰，语气平静客观，只陈述事实，不加个人情绪。
周审计边听边微微点头，偶尔在笔记本上记下一两笔。小张干事则飞快地记录着。
接着，张晴、章燕子、金麦苗被依次叫进去。张晴和章燕子口径一致，坚定地证实了小荔的说法和签字的真实性。金麦苗攥紧衣角，声音有点发颤，但还是咬着牙说：“过程就是那样，我亲眼看着苗娇娇签的字。”
院长也被请去谈了话，他表达了对此事的震惊和遗憾，强调了医院坚决维护财务纪律的态度，并支持小荔作为科长的履职行为。
调查组的严谨和低调，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然而，水面之下，苗政委的能量已经开始渗透。院长在调查组离开后，揉着眉心对副院长叹了口气：“刚才接到老领导的电话，倒是没明说，但意思很明白，希望我们‘妥善处理’，‘注意保护年轻同志’，‘不要因为一点小差错就毁了一个人的前途’。”
副院长沉吟道：“情理上可以理解，但原则问题......而且证据确凿，调查组都介入了。”
“是啊，”院长苦笑：“咱们现在是夹在中间了。既要对上级负责，也要对制度负责。可老领导的面子也要顾忌到。”
现在的财务科，气氛依旧微妙。大多数同事通过观察进进出出的调查组和领导们的脸色，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们私下里对小荔投以敬佩和同情的目光，但在公开场合，更多人选择了沉默。
午休时，药房的李萍（与苗娇娇交好）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小荔，似笑非笑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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