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街道突然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我和将军同时顿住脚步。
转角处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映出几个黑影——他们腰间的冰蚕玉佩,在夜色里泛着幽蓝的光。
"玄冰阁的死士。"将军的手按上剑柄,声音像淬了霜。
我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上还留着曾瑶用蓝布缠的纹路,这触感让我喉间发紧。
上个月在邺城,就是这冰蚕玉佩的人,把曾瑶护在我车前的马车掀翻了——他们砍断马腿时,曾瑶攥着半块烤红薯扑过来挡刀,那红薯上还沾着她的血。
"留活口。"我咬着牙,短刀已经出鞘。
最前面的黑衣人怪叫一声冲过来,刀光带着腥风劈向我面门。
我侧身闪过,反手用刀背磕他手腕——活口要审主谋的行踪。
可这人身手比之前遇到的玄冰阁死士利落得多,刀势一变,竟用刀尖挑我腰间的信笺。
"护信!"将军大喝一声,长剑如游龙般缠住对方刀身。
我这才惊觉,他们的目标不是杀我们,是夺信笺里的密报——那上面记着玄冰阁与游牧人勾结的铁证。
刀光剑影里,我瞥见其中一人耳后有条蛇形刺青。
这是游牧左贤王亲卫的标记,上个月在边境,曾有三个这样的刺客混进联盟军营。
原来玄冰阁的主谋,早和塞外的狼崽子勾连到一处了。
"将军,他们要拖延时间!"我踢翻一个扑上来的刺客,余光扫向街角的更楼——子时三刻的梆子声已经响过,漠北粮仓的火势该烧起来了,可主谋还没现身。
最后一个刺客被将军挑断脚筋时,我蹲下身扯下他面巾。
是张陌生的脸,但他脖颈处有块朱砂痣——和三个月前死在我剑下的玄冰阁二堂主一模一样。
"主谋在粮仓。"我抹了把脸上的血,"他要毁了存粮,嫁祸联盟,让游牧人有借口南下。"
将军扯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刺客,扔到巷子里:"走,抄后巷穿过去。"
后巷堆满了运粮的草垛,霉味混着血腥气往鼻子里钻。
我踩着草垛爬上矮墙,远远看见粮仓的轮廓——六盏气死风灯挂在门楼,二十多个甲士抱着刀在巡夜,门楣上的"漠北仓"三个字被火把照得发红,像滴要落下来的血。
"正门有两队巡兵,每队十人。"我跳下来,把观察到的守卫分布说给将军听,"后墙有棵老槐树,树杈能搭到屋顶。"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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