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霜气如刀。
我躺在棺材里,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刀尖精准避开心脏,只割破肺叶,血正一滴一滴地渗进胸腔,缓慢而稳定。
不多不少,刚好维持一个“正在死去”的假象。
呼吸微弱得几乎不存在,心跳被我用现代心率抑制法压到了极限,连指尖的神经都刻意麻痹了。
这不是演戏,是拿命在赌。
曾瑶跪在棺边,黑袍裹身,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手指颤抖着为我合上棺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醒地底的恶鬼:“记住,一旦进入命轮范围,你的呼吸、心跳、甚至脑中杂念,都会被它读取。你要‘想’着自己已经死了。”
我咧嘴笑了下,结果牵动伤口,咳出一口带血的泡沫,顺着嘴角滑落,在棺木内侧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
“放心,”我声音嘶哑,像从坟里爬出来的,“老子装死的本事,比活着还熟练。”
话音落下的瞬间,棺盖合拢。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空气稀薄,血腥味在鼻腔里发酵,肺叶每一次微弱的扩张都像被锈刀割开。
我闭眼,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屏蔽所有外界干扰——现在,我的大脑必须成为一座坟墓。
我们选在北岭祭坛外的乱葬岗起棺。
这里埋的不是寻常尸骨,而是历代被“意志”吞噬失败者的残骸。
他们死得不干净,魂魄被抽干,只剩怨念滞留人间,像锈蚀的铁链缠绕在这片土地上。
怨气浓重,阴风不散,正好能掩盖我这具“活死人”的气息。
而真正关键的,是曾瑶手中的那块东西——门环残片。
那是从祭坛主殿剥下来的古老金属,据说是连接命轮的钥匙碎片。
她将它插在棺首,指尖掐诀,低声念咒。
残片忽然震颤起来,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更诡异的是,它开始发热,表面浮现出血丝般的纹路,竟在模仿一种频率——死者的灵魂波动。
“它会以为你是新送来的祭品,而不是闯入者。”曾瑶的声音隔着棺木传来,像是从井底浮上来的回音。
我听到了。
然后,我也感觉到了。
地面在动。
不是震动,而是整副棺材被一股无形之力缓缓抬升,像是有看不见的手托着它,平稳地向祭坛深处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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