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鹂来到慈宁宫,太后正慵懒地躺靠在金丝楠木摇椅上,半眯着眼小憩,旁边一宫女跪坐在蒲团上给她的手指甲涂蔻丹。
见到苏鹂进来,那宫女作势起身行礼,被苏鹂抬手止了。
“给母后请安。”苏鹂行礼。
太后没反应,就像睡着了一般。
就在苏鹂想着要不要再唤一声的时候,太后又徐徐睁开了眼。
“皇后来了。”
声音寡淡地说了一句,便指指不远处的桌子:“哀家今日又得了一些核桃,就有劳皇后了。”
苏鹂望过去。
桌上精致的竹编果盘里满满一盘核桃。
又来。
苏鹂心中低叹,抿唇走了过去。
每次太后对她不满的时候,就会把她叫到慈宁宫来手剥核桃。
如此被磋磨,她还没法有怨言。
因为对方既没罚她,又没骂她,理由是她比宫人技术好,剥得麻利、剥得完整,传出去,也是太后看重她。
在桌边拂裙坐下,她垂目看向那一盘核桃。
很想一把将其掀翻,或者直接甩老太婆脸上。
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朝中百官,虽将近一半是她苏家的人,但另一半大部分都是太后的人。
苏家的人,大多武将,太后的人,大多是文官言官,身居要位。
再者,她爹愚忠,苏家的人,说到底还是景昌帝的人。
所以,她得慢慢来。
默然拿起一颗核桃,放在两手掌心开始挤压。
徒手剥核桃,力道非常难把握,力道太小,壳根本开不了,力道太大,壳和肉都会碎掉。
饶是她剥了多次有经验也无用,因为每个核桃大小厚薄软硬都不同。
每次都剥得满头大汗,每次都剥得掌心和指尖鲜血淋漓。
太后看了她一会儿,又阖上了眼。
苏鹂边艰难地剥着,边在想自己此次又是哪里惹到这尊大佛了。
思来想去,觉得大概是因为宸妃,她打了宸妃。
宸妃的父亲是户部尚书,亦是太后的人。
今日磋磨,应该是替宸妃出气。
从晚霞满天剥到暮色四合,再剥到宫灯掌起,她才总算剥完。
手心和指尖已多处破皮。
“母后,核桃剥好了,母后现在吃吗?”苏鹂起身,恭敬道。
太后挑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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