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业殿内,基础剑式的演练正如火如荼。呼喝声、剑刃破风声、以及执事弟子不时响起的指点与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初学者的生涩与活力。然而,在这片喧腾的中央,殿角那片小小的区域,却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结,弥漫着一种格格不入的压抑与嘲弄。
欧阳奚旺如同一尊被强行钉在原地的石像,保持着那令他浑身别扭的“标准”姿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脚跟死死抵住冰冷的青石地面,膝盖微屈到一个僵硬的弧度,腰背挺得笔直,仿佛背上顶着一根无形的棍子。右手握着那柄裹在粗糙木鞘中的剑,五指极其不自然地弯曲着,试图模仿光影那“五指如扣,掌心含虚”的姿态。剑柄硌着他布满老茧的掌心,那刻意留出的“虚”处,让他感觉剑随时会脱手飞出,毫无安全感可言。
汗水,并非因为用力,而是源于这种违背本能的极度不适,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星辰般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底深处翻涌的烦躁,只留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他一遍又一遍,极其缓慢地重复着那三个被拆解的动作:握剑、站桩、然后…极其别扭地向前“刺”出一剑——手臂僵硬地前伸,手腕绷直,力求剑身笔直如尺,动作缓慢得如同慢放的傀儡戏。
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肌肉的抗议和骨骼的呻吟。每一次“刺”出,都感觉体内的紫金力量被强行塞进了一条狭窄扭曲的管道,憋屈得想要炸开。这种束缚感,比让他徒手去撕十棵铁棘木还要难受百倍!
而这份笨拙与难受,正是周围弟子们眼中最好的笑料。
“噗…快看快看!他又开始了!那握剑的手,抖得跟抽风似的!”
“哈哈哈!掌心含虚?我看他是怕剑掉下来砸到自己脚吧?”
“站桩站得跟木头橛子似的,腰板挺那么直,是等着被人当靶子捅吗?”
“啧啧,那刺剑…软绵绵的,比我三岁的表弟戳树枝还不如!还带着木鞘?是怕剑飞出去伤人吗?”
低低的嗤笑声如同无处不在的毒虫,从四面八方钻入欧阳奚旺的耳朵。那些原本专注于自己演练的弟子,此刻也忍不住频频侧目,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几个离得近的,甚至故意放缓了自己的动作,夸张地模仿着欧阳奚旺那僵硬别扭的姿态,引来同伴一阵更加响亮的哄笑。
“哎哟,赵师兄,您这‘野猫伏地式’站桩,颇有几分神韵啊!”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故意学着欧阳奚旺之前那重心前倾、脚跟离地的预备姿势,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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