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怒号,浊浪排空。
船从芦苇渡驶入姑溪河主流,雨越下越大。
小舟在河上左摇右摆,仿佛随时都会翻个底朝天。
船舱中,那妇人搂着女儿不撒手,哪怕一秒也不肯放松。
小姑娘却很自在的样子,只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来回打量其他人的脸。
而在所有人里,情绪最不稳定的,反倒是那个书生。
在上船时,他表现的颇为急切,此时却面色煞白,紧紧抱住自己的行李,两条腿抖如筛糠。
江生见了这一幕,抿抿嘴,想要笑,到底忍住了。
他用手撑住身体,向船舱口挪了过去。隐隐约约的,有嘶哑且响亮的号子声从外面传来。
那艄公没有夸口,他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水手。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他却能大声唱着号子,歌声中透着股豪迈:
“船过碎石岭呦~人心寒!”
“最怕湾连湾呦~鬼门关!”
“一声号子,咱一身的汗。一声号子,咱一身的胆,呦喂——”
最后一声呜咽,船老大把余音拉的老长。恐怕在两三里外,都能听到他粗豪嘶哑的“呦喂”。
船中妇人松开了手,让女儿好好坐下。
书生也颤巍巍抬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船老大的号子安了他们的心。与此同时,他们还发现了一件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船不抖了。
它平稳的行驶在姑溪河上。虽然船篷外仍有雨声,但很显然,他们已经走完了最危险的一段路。
意识到这点,书生长出了一口气。
他倚着自己的行李,把背靠在船舱上,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呼——佛祖保佑,真是佛祖保佑,以后再也不在雨天坐船了,没想到会这么……”
话没说完,书生就住了嘴。
因为他注意到,那小姑娘听了自己的话,转过头来,冲他做了个鬼脸。
显然,刚才书生的种种表现,全部都落入了这小姑娘眼中。
脸色一红,书生撇过脸,不再说话。
但他才十六七岁,正是少年心性。书生越想越觉得气闷,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小姑娘也出点丑才好。
偷眼看了看对方,书生略微思索,立刻有了主意。
他把行李推开,往母女那边挪了挪。
然后状若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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